上官婧妮嘟着嘴,回眸問百里孤煙道:“琬姐姐,是麼?”

    百里孤煙笑了笑:“當然不會,琬姐姐若是會妖術,自然是用來迷惑皇子和陛下的,怎麼會浪費在你這個小丫頭身上。”

    上官婧妮一本正經道:“說得也是。”

    上官婧眉見她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歡,不悅地瞟了一眼石臺上得兩架古箏,冷笑道:“二妹,五妹,你們兩個還是好生練琴吧!琴藝那麼差,也不怕失禮於人前麼?”

    百里孤煙早知道她會這麼說,懶得與她爭辯。

    上官婧眉還是不解氣,又補充道:“哎!我說錯了呢!怎麼會失禮於人前呢?你們連登臺獻藝的機會都沒有……練不練都是無所謂的!”

    百里孤煙想起拈香同她說的事,禁不住仰起臉來,笑道:“嗯,大姐自己小心練琴纔是。”

    上官婧眉狠瞪了她一眼,剛要離去。

    百里孤煙卻突然將她叫住,上前兩步,湊到她耳畔,低啞着聲音,虔誠問道:“大姐,我聽廚房的丫頭說,你近日正在服藥,調理身子。妹妹也需要調理身子,不知可否……”

    上官婧眉神情一震,厭惡地瞥了她一眼,“你胡說什麼?!”

    “大姐難道不是在用藥……修補……身子麼?”百里孤煙這“修補”兩個字用得極其藝術,上官婧眉一下子就聽懂了她的意思。

    那可是南疆的巫蠱之術,自然不能宣揚。

    上官婧眉蹙眉道:“你從哪裏聽來的?!根本就沒有的事!我身子好得很,需要修補什麼?你說出去也沒人信!”

    她狠瞪了百里孤煙一眼,“說你的身子要修補,那還差不多!”

    “哦……”百里孤煙微微一怔,笑了笑道,“大約是我聽錯了。”

    牡丹苑。

    上官婧眉將喜兒叫到跟前。

    “你去將廚房熬藥的丫頭換了,以後我的藥,你親自看着,免得被旁人動了手腳!”上官婧眉囑咐道。

    喜兒點頭,“是。”

    上官婧眉想了想又道:“那藥渣不要隨便亂丟,燒成灰燼之後再埋掉!孃親的死就是個活生生的教訓,我們萬萬不可重蹈覆轍。再說了,那上官婧琬也在想法子找藥方,若是讓她找到了藥渣,也補好了身子,往後又是一大勁敵。孃親說過,對仇人就得心狠手辣,不能留有餘地!”

    “奴婢明白了,主子的藥,奴婢以後必定親力親爲。”喜兒保證道。

    上官婧眉卻還是不放心,總覺得自己的祕密被人發現了似的。

    “不行不行!今兒個晚上,你給我加大藥量,我要儘快好起來!只有早些擺脫了這個藥,夜晚時分,我才能安心入睡。”上官婧眉撫着額頭道。

    近來,她連夜做噩夢,每每都會夢到孃親被砍頭時候的模樣,心力交瘁。

    她拼命喊着“不要不要”,可是劊子手的刀鋒仍舊毫不客氣地砍下去,血流一地,濺得她白衣瞬間變紅。夢境一直重複着,她始終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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