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宣眸光一動,輕笑出聲,接過那玉鐲子,道:“賞!”

    這時,上官婧初突然站了出來,跪倒在宗政宣面前道:“陛下,你可不要賞賜錯了人才好!”

    宗政宣眉頭一擰,面露猶疑地望着她:“你是何人?”

    “回稟陛下,臣女也是丞相大人的女兒。”上官婧初的嘴角微微掛着笑意。

    上官贇卻輕咳了一聲:“陛下,婧初已經出嫁,是衛國公府的少夫人。”

    “原來是衛氏。”宗政宣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覺得這丫頭甚爲可惜,纔出嫁不久便死了老公,但可惜歸可惜,他也是無能爲力的。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宗政宣身邊的賢妃,忍不住開口問道。

    上官婧初眸光微微一動,忙道:“回稟陛下、賢妃娘娘,民婦聽過方纔那首曲子,但……”

    賢妃敏銳,隱約覺察出她的異常來:“但是什麼?”

    “但是並非出自大姐上官婧眉之手,而是二姐上官婧琬所奏!所以民婦懷疑,她們在這屏風後頭,偷龍轉鳳,欺瞞聖上!”上官婧初矛頭直指她兩位姐姐!

    宗政宣神色大震:“衛氏,你可確定?!”

    “民婦確定!”上官婧初一口咬定!

    “胡說八道!”上官贇呵斥出聲,“琬兒擅長箜篌,怎麼可能彈奏出如此美妙的音律來——”

    “爹爹,女兒可以同你打賭,二姐一定就在那屏風後頭!”上官婧初毫不客氣地說,“爹爹,你不知道,大姐和二姐平日最愛玩這種角色互換的把戲,這次一定也是這樣的!”

    “你!”上官贇被她氣得兩眼發直。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已經管不住她了!

    “孽障!你別再聖上面前顛倒黑白!”衛國公一向對上官婧初不滿,又與百里孤煙交好,禁不住站出來爲百里孤煙說話,“琬郡主的爲人,大家都是知道的,她不會做出這種欺君犯上的事!”

    “知道?”上官婧初輕哼出聲,“起初大家不也是因爲知道她的爲人,以爲她不會做出什麼敗壞德行的事麼?結果呢?結果她小小年紀就失了貞潔!”

    宗政宣聽他們各執一詞,不由蹙緊了眉頭,不知道該相信誰是好。

    賢妃朝着百里孤煙的坐席上望了一眼,而後低低出聲道:“陛下,琬郡主確實不在席上呢,說不定那簾幕後頭的人,真的是琬郡主——”

    德妃姍姍來遲,剛巧看到這一幕,猜想着自己在燕堂池遇見的人應該不是百里孤煙,不然也不會老半天沒有反應了。

    她笑了笑,矛頭直指百里孤煙:“陛下,差人拉開簾幕,一看便知!”

    “不行!”上官贇一口否決,毫不顧及德妃的面子,“陛下,這簾幕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規矩不可壞……”

    德妃冷哼一聲:“丞相大人推三阻四,莫非此事,也與你有關?!”

    賢妃也跟着道:“規矩因人而異,是可以變通的。丞相大人,你有何必這麼頑固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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