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容珏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將祠堂的地面染紅了一片。

    容靖遠嚇了一跳,一把將他穩住,大掌剛巧觸及他的後背,便摸到了溼淋淋的一片。

    容珏一直是面對着他的,將自己手上的後背護着,沒讓他瞧見。現在見了,容靖遠更是瞪得雙目通紅,斥責出聲道:“那個臭丫頭將你害成這樣,你竟然還要替她說話!爲了個才見過幾面的臭丫頭,你竟然要違逆爲父!”

    容珏固執地擡起頭:“父王,當初你爲了娶母妃,不也沒聽爺爺的話麼?!”

    “你母妃不一樣!”寧王疼愛寧王妃,舉國皆知,“你怎麼能拿個黃毛丫頭,跟你母妃相提並論?!”

    “她也不一樣。”容珏瞪紅了眼睛,“也請父王不要拿你那些細作王妃跟她相提並論!珏兒已經下定決心,珏兒一定要娶她爲妃!”

    “胡鬧!胡鬧——”容靖遠氣得兩眼發直。

    容珏突然噗咚一聲,朝着寧王跪了下去:“請父王成全!”

    “不可能!”容靖遠一口否決,“來人,世子爺舟車勞頓,送世子爺回屋休息!”

    容珏戴上面具,回眸冷冷瞥了容靖遠一眼,一字一頓道:“父王,珏兒手上有一張王牌,保準父王不敢動她分毫——”

    “王牌?”容靖遠眉頭一蹙。

    容珏便指着他手中的虎符道:“另外兩枚虎符,珏兒送給琬郡主把玩了!”

    “你!”

    容靖遠氣得額上青筋跳起,恨不得將祖宗的排位砸到那個小兔崽子頭上去。

    這時,百里孤煙剛巧推門而入,瞧見了這一幕。

    容珏瞪着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眸望着她,像是剛剛被寧王惡打過一頓似的。

    她上前一步,將他扶住。

    容靖遠見了,忙站直了身子,對百里孤煙道:“本王教訓小兒,讓琬郡主見笑了。”

    說罷,他長袖一揮,便恨恨離去。臨了,他禁不住多瞥了百里孤煙幾眼,非要看看這丫頭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能將自家的傻小子迷得神魂顛倒!

    等到容靖遠一走,百里孤煙一把甩開了容珏的手臂,冷聲道:“好了,人已經走了,我就不陪你演戲了。”

    容珏的心莫名痛了一下,像是被啐了毒的銀針扎中了似的。

    不多時,霍青瀾匆匆趕到,他怕容珏的傷被百里孤煙看出來,慌忙扶着容珏離開。

    一進屋子,容珏便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整個人便伏在了桌案之上。

    “主子!”霍青瀾看着心疼不已,連忙扶他到牀榻上休息。

    容珏趴在牀榻之上,背上血肉猙獰,因爲長途奔波的緣故,已經隱隱有些發炎。他面色慘白如紙,卻始終緊咬牙關,跟個沒事人似的。

    霍青瀾知道,容珏武功高強,若是換了往常受傷,三兩天也就自動痊癒了,但這次是被火藥所傷,受傷面積太大,只怕危險得很。

    “不如……”霍青瀾擰緊眉頭道,“主子,不如屬下去求求寧王,讓他賜一顆絕情丹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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