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昭顏冷呵出聲,“勾引有婦之夫,即便不是妓女,也與妓女無異!”

    容珏聞言,心滿意足地點頭。

    宗政宣眉頭一緊,氣得兩眼發直,“你這個孽障,竟然還能笑出聲來!你做出如此豬狗不如之事,對得起你母妃多年來的諄諄教導麼?!”

    夜半,寧王妃得了消息,也是匆匆趕至,看到眼前情景,心中竟沒了底。她沒料到自己的兒子聰明一世,竟然會爲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女人,觸犯聖顏!

    “哎,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相信我……”容珏輕嘆出聲,“太子說什麼便是什麼,還真是隻手遮天吶——”

    說罷,他長臂一扯,便摘下了百里孤菸頭頂的斗笠。

    百里孤煙雋秀靜雅的容貌暴露人前,映着月光,她那雙黑眸透亮如玉,灼灼盯着宗政昭顏,“太子殿下方纔說什麼?臣女比妓女都不如麼?”

    掀開斗笠的那一剎那,宗政昭顏愣是被嚇得臉色都青了。

    “你……你?”他指着百里孤煙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那丫頭明明被毀了容,嗓子也被毒啞了,此刻正在西畫舫接受太醫醫治,怎麼可能毫髮無損地站在他面前,還是十分恩愛地站在容珏身側!

    “臣女怎麼了?怎麼惹太子殿下生氣了?非要用‘妓女’這樣的詞,來羞辱臣女?”百里孤煙雖然憎惡容珏,但那種厭惡尚不及對宗政昭顏的恨,得此機會,自然是暫且不計前嫌,聯手容珏,狠狠羞辱宗政昭顏一番!

    “你……你……”宗政昭顏竟無言以對,情急之下,指着百里孤煙道,“你不是琬郡主,你是假冒的!”如果說琬郡主已經毀容,那唯一的解釋便是站在他面前的並非上官婧琬本人!

    “呵……呵呵……”換做容珏笑了,“太子殿下這說得什麼胡話?她不是琬郡主,還能是誰?”

    “是啊,二哥,這不是胡鬧麼?!”寧王妃終於鬆了口氣,眼見着局勢逆轉,連忙火上澆油道,“您寵愛太子殿下不錯,但也不能讓他仗着你對他的寵愛,就胡言亂語吧?!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還能有假不成?”

    宗政昭顏見寧王妃說得振振有詞,心裏頭倒有些不確定了。真假之說,不過是他在情急之下,自己心中的猜測而已,並沒有得到驗證。

    這時,巡視西畫舫的侍從匆匆趕至,湊到他耳畔低聲道:“殿下,屬下方纔在西畫舫的後花園發現了被人丟棄的人皮面具,應當是有人用來易容的……”

    宗政少卿聞言,原本死灰一般的臉上泛起絲絲邪笑,而後指着百里孤煙一口咬定道:“本王接到密保,眼前這個琬郡主是奸人易容而成,真正的琬郡主遭奸人陷害,容貌盡毀,眼下正在西畫舫中接受太醫看診!”

    “臣女是易容的?呵……”百里孤煙秀眉一蹙,禁不住輕蔑笑出聲來,“那太子殿下就派個高手來,揭開臣女的‘人皮面具’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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