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容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百里孤煙寸寸掰開他的指節,強自鎮定道:“殿下,吉時已到,琬兒該上花轎了。”

    宗政少卿雙臂一鬆,黯然垂了下來。她自稱琬兒,意思就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百里孤煙徑自從他身側穿過去,雙臂用力一推,滿目喜慶的大紅色便伴着晨光,一道闖入她的眼簾。冰漪見她平安無事,忙上前去攙她的手,試探着問道:“小姐,還要上花轎麼?”

    百里孤煙“嗯”了一聲,表情凝重。

    “起轎——”喜娘細長的聲音喊出來,落在屋子裏宗政少卿的耳中,顯得格外的尖銳刺耳。轎子離地,他便頹然坐倒在了地上,像是早先凝聚起來的所有勇氣,瞬間都被抽空了似的。

    百里孤煙端坐在花轎之中,冰漪跟着轎子一路小跑,不時出聲詢問,“小姐,你如果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其實……”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百里孤煙的眉頭蹙起來,隱約覺得這丫頭有事瞞着她。

    “說。”大約是受心情影響,她變得惜字如金。

    冰漪便道:“其實早在剛剛入住吹花小築的時候,五殿下就暗中聯繫過奴婢,要奴婢將兩樣東西交給你。”她悄然從衣袖中掏出兩樣東西來,掀開轎簾子,塞給了百里孤煙。

    宗政子焱送過來的東西用紅木雕制的錦盒收藏着,百里孤煙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枚質地不凡的玉佩橫躺其中,旁邊還有一張紙箋。玉佩質地偏墨綠色,裏面映着墨色的煙影,宛如一幅水墨畫卷。這是松煙墨佩,是德妃的嫁妝,百里孤煙是見過的。當初宗政子焱將她誤認爲上官婧琬,三番四次要強塞給她,她都拒絕了……如今到了她大婚之時,他對上官婧琬的念頭竟然還沒有斷——

    大約,他們從前愛得太深了吧。

    百里孤煙展開那張紙箋,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有一幅地圖。

    冰漪忙解釋道:“五殿下的人說,只要將玉佩交給小姐,小姐就能明白他的意思。這圖紙是從吹花小築通往宮外的地下密道,小姐只要願意,隨時可以跟五殿下走——”

    百里孤煙擡手,輕易就將那紙箋揉成了一團。

    冰漪見狀,焦急道:“小姐,你……”她跺了跺腳,“你既然不想嫁容世子,何必爲難自己?”

    百里孤煙薄脣輕啓,“我不想嫁容珏,不代表我就想嫁給五殿下。”

    “沒要你嫁給五殿下,你可以跟着他逃出皇宮,再……”

    “再怎樣?”百里孤煙不覺反問,“德妃和淑妃還被囚禁宮中,不論我跟着五殿下還是跟着九殿下走,那後果都是不堪設想的!逃出皇宮容易,可是要欠下的情債太多……”

    我百里孤煙曾經發過重誓,別人不負我,我亦絕不負人,若天下人負我,那我便負盡天下人!宗政子焱和宗政少卿何其無辜,何必爲了她,捲入與太子的爭鬥之中?

    大殿之上,容珏大大咧咧地坐在正堂中央,單腿翹起,一手摟着霍青瀾,姿態曖昧不已。

    “琬郡主,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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