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塘灣知府關心的可不是臺城水患何時治理好,而是啥時候能請走這尊大佛!

    “知府大人這是不信任我家主子麼?”霍青瀾面色一冷。

    塘灣知府知道,無論是當朝天子,還是雄霸一方的靖南王,他都得罪不得,只得暫時作罷。

    “那世子爺就安心住下吧。”

    說罷,他轉身告辭。

    等到塘灣知府和狀師一走,容珏便長袖一揮,遣退了屋子裏的所有歌姬舞姬,而後目光冰寒地望向霍青瀾:“有她的消息麼?”

    霍青瀾壓低了腦袋,“前兩天在京城外三裏坡行善,與一羣難民住在一起。”

    容珏的十指緊了緊,隨後又鬆了下來,“罷了,她開心就好。”

    “可是,”霍青瀾聲音一頓,“昨兒個快馬加鞭離京——”

    “什麼?!”容珏暴跳如雷,“她一個孕婦,還日夜兼程趕路,她是在作死麼?!”

    “主子息怒,屬下的人一直跟着,如果有什麼意外,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主子。”霍青瀾如實稟報,“況且……”

    “意外?!第一時間通知?!”霍青瀾話還沒說完,便被容珏一口打算,“等到出了意外再通知爺?是讓爺給她收屍,處理後事麼?!”

    “不,不是。”霍青瀾連連搖頭。

    “不可以出任何意外!”容珏雙目一瞪,顯然憤怒到了極致。

    “是……”霍青瀾的聲音明顯弱了下去。那琬郡主是什麼個性?要強得很!若是讓她知道主子的人一路跟着,她還不得使得什麼計謀,把他們甩開麼?

    容珏心神不定,良久才目光一冷,問道:“她離開京城,打算去哪兒?據我所知,跟她有關係的那些男人們可都在京城裏頭——”

    “那可不定!”霍青瀾聳了聳肩,“九殿下就已經出城了!”

    “什麼?!”上官婧琬對宗政少卿的感情,早在丞相府的時候,容珏就已經發現了。只是後來,皇帝老兒將她賜給了自己,那宗政少卿又在宮牆之上與她決裂,容珏也就沒再多心了。可是眼下,宗政少卿那個衣冠禽獸,該不會是想趁虛而入吧?!

    霍青瀾從他的語氣中明顯捕捉到了醋味兒,隨後笑道:“主子大可不必擔心,琬郡主越過汾水,途經陽城,不出意外是往塘灣這邊來的,想來是知道陛下有心謀害主子,來塘灣助主子一臂之力而已。”

    “當真?!”容珏一聽,面上旋即露出幾分喜色來。

    “八九不離十。”霍青瀾又道,“至於九殿下,走得也是這條線,不出意外是受了陛下的旨意,來對付主子而已。怪的是,這次他沒有帶重兵,只帶了三萬人馬……”

    “若是爺進了臺城,入得險境。他就是隻有三萬人馬,也穩操勝券!”容珏冷冷勾起脣角,“若是爺不入臺城,就解決了臺城水患,他們父子兩個自然拿爺沒辦法!”

    “主子說得對。”

    霍青瀾垂眸道,“主子要的十噸炸藥已經上路了,今兒個晚上就能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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