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出爾反爾!”上官贇一口氣不來,險些被氣得暈倒過去。

    容珏朝着他無害地眨了眨眼睛,“丞相大人。”

    “恩!”上官贇不滿地應了一聲。

    “爺就是出爾反爾,你能拿爺怎麼樣?”容珏扯着嘴角,非要將對方氣到吐血不可,“你要去宗政昭顏那兒揭發爺麼?去告訴他爺沒死,還是去告訴他你放走了長公主?!不管你說哪一樣,都只能證明一點,你一直同爺有着十分密切的聯繫!依照宗政昭顏的性子,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一旦他登基爲帝,他怎麼可能容忍你這個牆頭草存在?!”

    上官贇聽他這麼一說,頹然坐地,目光呆滯,口中呢喃:“完了!全都完了!我上官家的百年基業,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百里孤煙瞟了一眼地上的上官贇,擡眸望向容珏,莞爾一笑道:“夫君,你差人帶爹爹去柴房休息吧,他蹲在這兒吵來吵去,我可睡不着覺!我這要是睡不着覺,奶水不足……餓得可是你的女兒!”

    “嗯嗯嗯,夫人說得是,都依夫人的意思來辦!”容珏朝着她擠眉弄眼,隨後拔高了聲音道,“來人,帶岳父大人去柴房休息,沒有爺的吩咐,不許放他出門勞累!”

    柴房?!

    還不許他出門?!

    上官贇瞪直了眼睛,幾乎要氣得口吐白沫,“容珏你!你……”

    “岳父大人,這不過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容珏走到牀畔,伸手攬住了百里孤煙的腰身,暖聲道,“爺差人打聽過了,說是琬兒小時候犯事,你都是將她關去柴房的。據說一關就是好幾天,就每天早上給口粥喝,連點肉末星子都嘗不到——”

    “那,那都是她大娘的意思!”上官贇着急解釋。

    “爺可不管什麼大娘不大娘的,爺只知道這丞相府管事的是丞相大人您!爺的夫人在丞相府受了苦,捱了餓,爺就該找您算賬!”容珏長袖一揮,“丞相大人,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別的去處,好死不如賴活着,你就安安心心在柴房裏頭思過吧!”

    說罷,兩個家丁便快步上前,不等上官贇破口大罵,便將一早就準備好的布條塞進了上官贇的嘴巴里,而後強行將他拖出了屋子!

    百里孤煙冷眼看着,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容珏不由側目,寵溺地望向她,問道:“心裏可舒坦些了?”

    百里孤煙莞爾一笑,“我的心裏倒沒有什麼,小時候受苦的人是婧琬妹妹,如今終於出了一口惡氣,婧琬表妹也該安息了。”

    “恩。”容珏抱緊了她,久久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工夫,百里孤煙突然擡起頭來,問道:“對了,你以假死脫身,你父王必須將這場戲做到底,勢必要造反……這一戰,你可有把握?什麼時候動手?!”

    容珏身形一震,以爲可以忽悠過去,想不到她還是記起來了。

    “早着呢!”他咧嘴一笑,“陛下病危,怕是無暇顧及軍中。你乖乖在這兒呆着,爺明日就去匯合父王,商量應對之策!等到兩軍真正交戰,指不準咱們的小安樂都可以下牀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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