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八擡花轎從城南穿過馬路往城北的莫家而去。

    一路上鑼鼓聲天,禮炮鳴響不停。

    這應該是江城近年來最盛大的婚禮。

    可見莫家對即將迎娶新娘的重視。

    扛着花橋的轎伕累的滿頭大汗,隨行迎親的隊伍們早已累的精疲力竭。

    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了,莫家頂級豪車數不勝數,如今卻花高價讓轎伕硬生生去在城北徒步接親。

    作爲新郎的莫少陽則穿着紅色喜卦,坐在高頭大馬之上,優哉遊哉。

    傍晚的暮色斜陽從江水裏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將紅色的喜嬌映照的更加喜宴明麗。

    轎子途徑一顆百年老樹之下。

    樹上飛鳥驚散。

    一道黑影嗖的一聲闖入了花轎中。

    接親的媒婆聽到響聲,忙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轎子。

    “新娘子,剛纔是怎麼了?是鳥飛進去了嗎?”

    裏面的新娘子發話了,“婆婆,是一隻喜鵲飛進來了,是大吉大利的好事啊。”

    “還真是好事啊,你沒什麼事吧?”

    “沒有,喜鵲正坐在我腿上呢。”

    “那行,別驚動了喜鵲,讓它來去自由,方能事事由意,萬事順遂。”

    媒婆沒有再說話,邁着步子繼續往前走。

    坐在新娘腿上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行裝,一手勾住新娘的脖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抵在脣邊輕噓了一聲。

    應付完媒婆,新娘立即將紅色的蓋頭掀下來,驚喜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明眸皓齒,朱脣瀲灩,精緻的五官好看的驚爲天人。

    她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她就是沉寂消失了六個月的顧易檸。

    “你……你是藥師爺爺派來幫我的驅鬼師?”新娘一雙水眸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顧易檸。

    顧易檸紅脣扯開一絲燦爛的笑意:“對啊,降妖除魔來了,老爺子有恩於我,我是來報恩的。我叫顧易檸。”

    “我叫齊雅,那……那你能先從我腿上下來嗎?這姿勢有點尷尬,腿麻了。”

    “咳咳……降落的時候爲了降低聲響,冒犯了,齊小姐。”顧易檸從新娘的身上下來。

    兩個人刻意把聲音壓得極低,轎外鑼鼓聲鞭炮聲喇叭嗩吶響個不止,她們的聲音沒有被發覺。

    “鳳冠霞帔脫給我,速度!”

    顧易檸從身上背的包裏取出化妝包。

    包裏還有一張跟旁邊這位齊小姐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

    她來之前,是做好了這個的。

    六個月的時間,一不小心從藥師老爺子那兒偷學了一下易容術。

    “你要易容成我?代替我去拜天地嗎?”

    一旁的齊雅乖乖將頭上的鳳冠取下來。

    然後耳環,珠寶,手鐲一一都摘下來給了顧易檸。

    顧易檸看了一眼這人皮面具,腦海裏想起了傅寒年在北連國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人皮面具是用有害化學材料製成的,戴在臉上不好,他不希望她接觸這個。

    所以,顧易檸果斷棄了這人皮面具:“我可以化仿妝,能夠化的跟你有七八分相似,人皮面具不戴了。”

    反正傅寒年工作那麼忙,應該也沒時間來參加江城莫家的婚禮吧,沒這麼巧就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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