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沐彤被罵的一愣一愣的。

    也是,她剛纔的行爲顯得很傻很笨很沒腦子。

    她拎着那雙鞋走進了轉角的巷子裏,天已經亮了。

    那是一個貧民居住的弄堂,弄堂的深處,有很多隱藏在高樓大廈下面的矮破房子。

    有錢人如果不走街串巷,進入這深處,完全不知道。

    北連國竟還會有這種地方的存在。

    “木頭姐姐,你今天給我們帶什麼好喫的了?”

    “木頭姐姐,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小雨說在路口看見一個又高又帥的男人送你回來,坐在豪車裏,你交男朋友了?”

    “木頭姐姐,你要是嫁人了,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

    一羣穿着洗的發白牛仔褲的男孩兒女孩兒嘰嘰喳喳的圍過來。

    這是凌沐彤回家之後,都會遇到的人。

    在她眼裏,這些可愛的小孩兒,都是她的弟弟妹妹。

    這些人裏,有父母外出打零工的留守兒童,也有隻有年邁爺爺奶奶撫養的棄子,更多的還是一些不招人待見的外來人,他們有着跟她一樣的,一雙黑色眼睛。

    並非是北連國純正的血統。

    他們不捨得買衣服,也喫不起昂貴的冰淇淋。

    但他們很懂事,很自卑也很敏感,生怕有一天,那個天天給他們買好喫的姐姐會突然離開。

    凌沐彤跟小孩兒們聊了一會兒,這才進了屋。

    那是她租來的房子。

    從伯爵府趕出來那一天,伯爵府的人都在抓她跟母親兩個人。

    只有這裏,他們想不到,他們會藏身在此處。

    走進屋內。

    只有一個窄小的客廳,客廳內放着一張木樁,用被子裹着的亞洲女人長着一張極爲漂亮的臉,只是那臉色過於蒼白,嘴脣乾涸,生命氣息極弱。

    牀底下有一個麻袋,麻袋裏裝着的都是那天從皇室偷出來的東西。

    她一件都沒有賣,也賣不出去。

    皇室的東西都有皇室編號,沒人敢買賣。

    她偷這些東西不是爲了暴富,只是想要單純的想要報復這個無能的皇室zhengfu。

    她的母親得了一種怪病。

    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

    她曾求過藥山那老頭兒幫她救治她的母親,那老頭兒卻說她的母親死期已到,沒必要治。

    她不相信,纔會一個月一次的往藥山跑,只爲能找到救母親命的藥。

    之前母親還在醫院治療,一個月的治療費高達幾十萬,後來伯爵府那邊派人到醫院鬧,母親連醫院的門都沒有進去過。

    望着病牀前越發虛弱的母親。

    凌沐彤伸出手握住了母親瘦骨嶙峋的手:“媽……我今天遇到一個特別好的好心人,你看,還送了我一條特別漂亮的裙子。待會兒,我把裙子賣了,一定能賺不少錢,給你買更好的藥。”

    她不敢說,她唯一的賺錢手段都被人給廢了。

    她何曾沒有想過,找一份合適安穩的工作度日。

    但那樣的工資,早就讓她和母親在北連國死了幾百回。

    而且……她根本沒有自由可言,從出生開始,她就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滴滴——

    她手腕上的手錶響起了紅色警報。

    她立馬摁滅警報聲,從牀上起身,起身換了一套黑色的緊身衣然後出去了一趟。

    ……

    神偷盟。

    是一個專門以盜竊爲生的組織。

    很小的時候,她被迫加入了這個組織,她偷的一直都是貪官污吏的財。

    也沒有幹過多大的壞事,這個組織的老大,是一個斷情絕愛的女人。

    她的掌控欲非常強。

    每一個組織內的成員都要在三天內上交一個戰利品,而成員則可以根據戰利品得到應有的提成。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監視,一旦私自販賣,私吞盜品,將會面臨慘重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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