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下面。”顧易檸指了指顧文萱剛纔墜海的地方。

    溫尋和千伊雪幾乎同時順着顧易檸所說的方向看過去。

    顧文萱的腰間被一根金屬鋼線環繞,懸吊在半山腰。

    大風颳走了她頭頂的假髮,她那頭剛長出來的短髮顯得尤爲難看。

    她抓着繩索,望着下面的巨浪拍打着礁石,衝上海崖,濺起一灘浪花,將她渾身澆透。

    呼啦呼啦的海風,像是巨獸張開血盆大口,要將她一口吞噬。

    恐懼感無助感襲來,擊潰了她所有的堅持。

    站在不遠處崖頂上方的北連奕一手將鋼線纏繞崖邊的樹一週,藉助樹的力量拉拽着下面的顧文萱。

    看着上方的人竟是北連奕,自己追了好長一段時間,拼命想嫁的人,顧文萱越發的後悔。

    爲什麼自己當時要犯蠢,因爲憎恨顧易檸就非要用將仇恨轉嫁到她哥蘇凜頭上,以至於犯下彌天大錯。

    北連奕腳踩着一塊大石頭,手撐在膝蓋處,低頭俯視着陷入無限恐懼中的顧文萱:“快點說實話,我可沒這麼好的的耐心,這一片海域多的是鯊魚和食人魚,你若下去,給它們塞牙縫都不夠。”

    聞言,顧文萱眼眶泛紅,眼淚簌簌的掉落下來,顯得有些楚楚可憐:“北連奕,求求你,拉我上去,我不想死。我說,我什麼都說。”

    瀕臨崩潰邊緣的顧文萱眼神裏裝滿了北連奕的影子。

    只要他能不討厭她,讓她說什麼都願意。

    北連奕聽到顧文萱鬆口,跟不遠處走來的顧易檸比了個OK的手勢。

    千伊雪這才明白,比起恐懼,更能讓這個女人鬆口的人,是她心底期待的那個男人。

    顧易檸事先安排北連奕過來對付顧文萱,無疑是對症下藥。

    被拉拽上來的顧文萱倒在地上,臉色煞白,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北連奕收回鋼線,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至顧文萱面前居高臨下俯瞰着她:“快說,我那弟弟蘇凜跑哪兒去了?”

    “弟弟?蘇凜怎麼會是你弟弟?”顧文萱並不知曉,北連奕和顧易檸乃至蘇家這層血緣關係。

    她至今還以爲北連奕的心底依舊放不了顧易檸。

    她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把顧易檸當成自己的死敵。

    她喜歡的每個男人,想要的每個男人,都喜歡她顧易檸。

    “我是顧易檸的表哥,蘇凜自然也算得上是我的弟弟。你不是口口聲聲喜歡我要追我嗎?害死我弟,就是你對我的喜歡?”北連奕似笑非笑的望着顧文萱這愚蠢的女人。

    顧易檸冷着臉,冷冷的注視着她,“對,北連奕是我表哥,現在你造成這一切都滿意了嗎?”

    顧文萱雙肩抖動,眸中又覆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顧文萱,你真是蠢到家了。

    連顧文珊都知道要爲了討好自己喜歡的男人,而阻止她去動蘇凜。

    可她倒好,因爲一個渣男害了北連奕的弟弟。

    她日後,就算再努多少力,北連奕又怎會正眼瞧她一眼。

    這樣的打擊比捅了她一刀還難受。

    “我說了,你們可以留我一命嗎?”顧文萱看着眼前的北連奕和顧易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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