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抓着欄杆,自己拿出手機,給醫院打了個急救電話。

    車子估計要二十多分鐘才能到。

    打完電話,她攙着扶手,蹲在那,疼的臉色泛白。

    她從小錦衣玉食,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哪裏受得了這種痛。

    一陣又一陣襲來的陣痛感,讓蕭蕭幾乎暈死了過去。

    M國和陵城的時差相差好幾個小時。

    那邊纔剛過凌晨十二點,迎來了新的一年,而這邊已經是早上的七八點。

    路上行人匆匆,着急上班,沒有人爲她停留。

    就連到了這個地步,她都不敢告訴時刻護着她,用羽翼保護着她的母親蕭煙。

    她並非在異國他鄉讀書,而是懷着一個別的男人的孩子。

    頻臨生產,她依然覺得自己已經長大,可以獨自面對。

    她雙手撐着河畔扶欄,將如千斤重一般的身軀倚靠在那,希望能減輕一絲絲痛感帶來的疲倦。

    腕錶上的時候似乎走的非常非常的慢。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豆大一顆的汗珠順着她白皙的額頭滾落下來。

    她疼的已經視線模糊,辨不清方向。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商務車從路邊經過。

    坐在車後座安靜看報紙的男人,扶了扶金邊眼鏡,爲了舒緩視覺疲勞,無意間瞥向了窗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窗外那一抹瘦小的人影之上。

    那女人看着如此弱小,但卻堅強不已,小腹高挺的肚子讓人一目瞭然。

    順着大腿流出的血,染紅了褲襪,踩在靴子裏的腳,更是纖細的讓人心疼。

    男人目光沉沉的看着那邊。

    眼看車子就要越過綠燈開走。

    他擡起手,讓前座的助理停了車:“停車。”

    “葉總。您今天上午有個會議要開。”助理提醒他。

    “停車。”男人重複了兩遍。

    助理才剎了車,下車幫他打開車門。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打在男人修長立體的身上。

    蕭蕭在痛到懷疑人生的那一剎那,在他身後停住的皮鞋聲,讓她回了頭。

    視線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高大成熟穩重的男人,停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我送你去醫院吧?”

    還沒反應過來,她便被男人輕而易舉的抱起,上了他的車。

    蕭蕭已經痛到不能說話,只要有個人願意幫她,管他是什麼牛鬼蛇神。

    很快抵達醫院。

    她被送進了產房。

    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漫長的生產過程是蕭蕭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痛楚。

    三個小時之後。

    產房裏傳來的嬰兒的啼哭聲。

    站在產房外面的男人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一旁的助理焦急的看着腕錶上的時間:“葉總,會議快要結束了,我們真的不趕過去了嗎?”

    “一場已經快要結束的會議,趕不到就趕不到了,我在做比那場會議更值得的事。”男人揚起薄脣,優雅的落座在產房外的長椅上。

    “葉總,您認識這個女人嗎?”

    “不認識。”

    “那您爲何?”

    “她都已經要生了,卻連一個家人都沒來,更何況她的丈夫。”

    “那她估計就是被人搞大了肚子,一個人想偷偷生下這孩子,那您該不會要當這冤大頭吧?別忘了您可是……”

    “好了,我幫她,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去置辦一些產婦和嬰兒要用的東西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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