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驅散了黑夜。

    傅寒年望着天邊泛起魚肚白。

    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

    已經六點多了。

    她怎麼還沒有回來,已經離開整整兩個多小時了。

    廢墟這邊,挖掘機施工的聲音響了一夜。

    “厲風,這裏交給你。”

    傅寒年拿過車鑰匙,開着一輛黑色越野,衝向了深林處。

    她的身手,他本該不擔心的。

    可是天已經亮了,她還沒有回來。

    他不得不擔心。

    打開了顧易檸的定位。

    當看到她的定位出現在市區時。

    傅寒年剛駛出去的車立馬踩了剎車。

    刺啦,剎車和地面產生劇烈的摩擦聲響。

    刺耳的聲音驚起林中幾隻晨起的飛鳥。

    緊接着,車子調轉了方向盤,往市區方向疾馳而去。

    ……

    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線陽光刺進顧易檸的瞳孔裏。

    她撐着身軀坐起來。

    雪白的房間裏,陌生的一切讓她想不起昨晚發生的一些事。

    她見到了艾拉。

    併爲了殺她一切墜入海里,然後,她發現艾拉沒死。

    肩膀上似乎被人刺了一下。

    她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肩。

    肩膀上什麼也沒有,難道是她的錯覺。

    那艾拉呢?

    “醒了。”房門突然被推開。

    穿着白色家居服的男人端着一杯牛奶進來了。

    男人一頭慵懶的碎髮,深邃的鳳眸,舉手投足間總是一股紳士儒雅的慵懶之氣。

    “陸凌夜……我怎麼在你這兒?”

    顧易檸垂眸看了一下自己。

    她身上的衣服換了別的。

    而她又身處他的地盤。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凌夜將牛奶放在牀頭櫃上:“我還想問你呢,我去碼頭接人,你怎麼碰瓷碰到我船上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把你丟海里了呢?”

    “你是說,我自己飄到你船邊的?”顧易檸匪夷所思,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爲何昨晚她失去意識前的事,她一概不知。

    “又不是我一個人看見的,整條船上的人都看見了,回頭你去香水協會的人那兒打聽打聽,是不是聽說了本會長在碼頭救了個人上來。”

    “好,先不說這些,衣服誰幫我換的。”顧易檸警惕的望着他。

    “我對你一個已婚婦女可沒什麼興趣,當然是我讓傭人給你換的。快起來,喝了這杯牛奶趕緊回去,待久了我不好解釋。”

    “那你爲什麼不送我去醫院或是將我送回傅家?”

    顧易檸立馬從牀上翻身下來,“我昨天的衣服呢?”

    “傭人拿去洗了,還沒幹,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一套新的。我凌晨五點鐘,跑去傅家公館時,公館大門緊閉,我就只好把你帶回來了,”

    “謝謝啊。”

    顧易檸道了一聲謝謝,便直接下了樓。

    邁出旋轉樓梯。

    這是一棟裝潢華貴的歐式別墅。

    坐落於市區的富人區。

    距離傅家公館並不遠。

    陸凌夜跟着她一同下來。

    傭人已經備好早餐:“少爺,顧小姐,早餐準備好了。”

    “我不吃了,謝謝。”

    她要立馬趕回去。

    不知母親和蘇叔叔那邊怎麼樣了。

    至於艾拉……她應該是死了的吧。

    昨天那噁心的血腥味一直嗆到她肺裏,她到現在都還能感應出那股噁心感。

    “我開車送你。這裏不好打車。”陸凌夜好心說道。

    “真的不用。”

    砰——

    一輛黑色越野車從門外強衝了進來,開進了院中。

    剛走到大門口的顧易檸怔怔的看着眼前那輛車。

    完了,這好像是傅寒年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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