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們熱熱鬧鬧的一桌。

    臺上的表演剛好輪到第十三場,主持人用開場白請出了司青音。

    聽到司青音的名字,臺下的小沐予坐的板正,一雙眼睛認真的注視着臺上。

    哭過一場的司青音讓化妝師補了妝,狀態看起來跟往常無意,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她紅腫的雙眸,有淚光在閃爍。

    業務能力超強的她還是沒有因爲私事影響上臺的心情。

    她穿着深紫色的晚禮服,拿着話筒,走上臺。

    她擅長的是唱歌,根本就不是跳舞。

    伴奏聲響起,伴舞的人在臺上賣力的舞動,她站在圓形舞臺的中央,舉着話筒演唱。

    這時,北連奕突然出現在北連沐予身後,一把攥過他的手腕,將他從座椅上扯下來。

    “北連陛下,您這是?”厲風看他如此粗魯的把孩子拽走,嚇了一跳。

    “爹哋,您要帶我去哪兒?您不看演出了嗎?臺上是……”沐予還不願意走,但卻被北連奕強行拎着,直接帶走了。

    早早安安想追上去,北連奕回過頭瞪着他們:“別跟來,我要跟這小兔崽子單獨說話。”

    北連奕發了話,誰也不敢過去,紛紛坐回椅子上。

    在臺上唱着歌的司青音,眸光看見北連奕強行拽着小沐予離開。

    她的歌聲唱到一半,戛然而止。

    音樂老師那邊還以爲是音響設備出現了故障。

    可是,司青音突然丟下話筒,衝下了舞臺。

    當着所有現場觀衆和電視機前億萬觀衆的面,放棄了演唱,直接離開。

    助理和經紀人因她這一任性行爲亂成一團。

    臺裏這邊也迅速派人過來質問。

    司青音這樣擅自把跨年晚會當兒戲,勢必要被各大電視臺永久封禁,以後不得參加任何綜藝演出。

    可司青音管不了這麼多了,她要追出去。

    她要跟北連奕解釋清楚。

    她害怕,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提起費勁的裙襬,氣喘吁吁的衝到北連奕父子倆面前。

    司青音望着他們,嬌豔的紅脣,一張一合,卻不知從哪裏開口。

    北連奕握着兒子的肩膀,指着司青音,明確的告訴他:“記住,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以後不許叫她一聲媽咪,你的媽咪,她叫凌沐彤,她長這樣。”

    北連奕將錢夾裏一張照片掏出來,放到北連沐予面前,讓他仔細看清楚。

    沐予睜大着眼睛,望着照片上的人,望着憤怒不已的父王大人,渾身發抖。

    “北連奕,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替代凌沐彤,我只是希望你能騰出一點空間給我,我不會去搶佔你跟她的過去。”

    “可我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女人。”北連奕冷冷的看向她。

    “那你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要讓我動心?你就是個王八蛋!”司青音歇斯底里的大哭。

    她可以不要名,不要利,她只想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的愛情。

    “對,我就是個王八蛋,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以爲你是我的彤彤。你罵我混蛋也好,無恥也罷,從此以後,我們別再見面了。司青音,你要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碰到我,算你倒黴吧。”

    北連奕拽着兒子轉身離開。

    他知道,只有這樣說,司青音纔會放棄喜歡他,因爲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被喜歡,她值得更好的!

    無數的媒體追蹤過來,長槍短炮懟着司青音,卻沒有拍到北連奕父子倆。

    她悶頭大哭的景象,直接登上了當晚的新聞熱搜,比那晚的跨年晚會還要勁爆。

    ——

    凌晨的鐘聲即將敲響,新的一年即將來臨。

    傅家公館二樓臥室裏的顧易檸,裹着帽子和圍巾,靠在窗臺前,往外透出一顆小腦袋。

    新年的鐘聲敲響,陵城外,煙花四起。

    同樣裹着帽子和圍巾的傅寒年走過來,溫柔的從身後擁着她,薄脣湊到她耳畔輕聲道:“新年快樂,檸檸。”

    顧易檸回過頭望着他頭上黑色帽子,還有厚厚的圍巾,黑色的手套,“你在房間,怎麼裹這麼厚?”

    “陪你做月子啊,你裹這麼厚,我就陪你一起裹。”

    她被關押在家這麼多天,今晚的跨年夜,大家都身着盛裝出席晚宴,她卻裹的跟糉子一樣只能在窗邊看看新年的煙火,她已經夠委屈的了。

    他要陪她一起委屈,至少她就不會這麼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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