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慕野卻覺得這是冰凌入體，破開了一道道血縫，扎着他，刺着他。
在提醒他，以前讓雲裳受過多少傷，受過多少苦。
“煙兒，你先讓傭人阿姨給你換衣服，然後下樓喫早餐去上學好不好？爹哋有話跟你媽咪說。”雲慕野抱起雲煙，帶她出房門。
雲煙湊到他耳邊輕聲說：“爹哋，你要對媽咪好一點哦，不許兇兇。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小祖宗。爹哋發誓，一輩子都會對她好的。”雲慕野跟女兒保證。
“那拉鉤鉤。”
“好的。”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烏龜王八蛋哦。”
小手指和他的手指鉤上的那一刻，雲煙是真的認爲，這一切的諾言爹哋都會兌現的。
送走了雲煙。
雲慕野回屋，關上了房門。
修長的身軀立在門後，單手抄進兜裏，一雙鳳眸半眯着，盯着門邊杵着跟木頭一樣的雲裳。
他揪住她胳膊，將她摁在門板上，俊臉貼近，氣息噴薄涌入，“對不起。”
聲音近乎沙啞。
雲裳以爲自己聽錯了，“爲什麼……要道歉？”
雲慕野彎腰，下巴枕在她肩上，雙手環住她的腰身，將她收緊：“你別管我道什麼歉，我把之前欠你的一次性道完。”
“一個對不起就行嗎？”
“那你要怎樣？錢，珠寶，首飾，衣服，你想要什麼補償？”
雲裳搖了搖頭：“謝謝你，讓我回到煙兒身邊。我現在每天都很開心，真的。”
“那你愛我嗎？”雲慕野又繞回了這個話題。
哪怕她說出的話，會傷了他自己。
“我……不知道。”雲裳扭過頭，看向別處。
雲慕野環在她腰間的手不斷收緊。
換做平時，聽到這種話，他也許一個用力會將她不足盈盈一握的腰，直接捏斷。
可是雲慕野只是輕吐了一口氣，貼在她耳畔，沉啞的開口，“那你……能不能先簡單的愛我一下。就一下。”
現在是一下，以後是兩下，慢慢的，就是一輩子了。
餘生還很長。
他們還有未來的。
雲裳瞳孔震了一下，這個男人在說什麼？
他在懇求自己愛他嗎？
“我只求你這一件事，你都不肯做嗎？”雲慕野焦急的催促。
“那什麼叫愛你一下，你能教我，什麼叫一下嗎？”
雲慕野鬆開她，手撐在門板上，垂眸睨着她素白的小臉：“親我一口，主動親。親一口，應該算一下。”
這種親熱之事，往往都是他主動。
她每次都表現的他在強迫她似的。
雲裳知道這男人不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定不會罷休，肯定要纏上她一天。
爲了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掂起腳尖，輕輕往他薄脣上啄了一小口，然後便迅速退開了。
雲慕野舔了舔她剛親過的脣，邪魅揚脣：“有果凍香。”
雲裳羞的撇過臉：“那……那是早上的牙膏的味道。”
“不，是你愛我的香味，再來一下。”雲慕野再把身子壓低了一些，免得她再墊腳。
這樣她或許能多愛他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