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是市面上難見的經典款,收藏價值高。

    這裏的侍應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

    他們拿過那隻表去請示了老闆。

    老闆同意他留下表走人。

    厲風醉醺醺的被轟出了那家酒吧。

    身上的西裝被他給脫了,被他隨意的搭在肩上,身上只穿着一件開了領口的襯衫,領帶鬆鬆垮垮的吊在脖子上,臉色駝紅,盡顯醉態。

    他走出酒吧時,從吧檯順走了一瓶酒。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

    他找了個煙火氣息極強的臺階上,坐下來,看着路過上班的人買包子,接送孩子上學,車水馬龍,一切都歸於平淡中。

    他從小也沒什麼人愛他,孤身一人跟着少爺在陵城定下來。

    他想有個家有錯嗎?

    有錯嗎?

    仰頭對着酒瓶吹完了最後一瓶。

    厲風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放,一腳踹倒,然後直接倒在地上望着蔚藍的天空哂笑。

    他離開了兩個多小時了。

    她也沒有發消息,她也沒有來一句問候。

    更不關心他在哪兒?

    她連一句抱歉的話都沒有?

    厲風啊厲風,在這段一廂情願的感情裏,你特麼就是隻舔狗。

    你特麼都舔着什麼了?

    她愛你嗎?

    她說過她愛你嗎?

    厲風一遍遍的問自己,不停的問自己。

    這麼些年了,他一直都在這段感情裏單方面主動。

    一旦他鬆開風箏的線,她就會隨風散去,越飛越遠。

    歸根結底,就是他慫,就是他沒用,他不捨得這麼多年的付出,不捨得放開她。

    厲風突然起身,抓着凌亂的頭髮難過糾結。

    叮咚——

    兜裏的手機突然傳來一陣消息提醒。

    他立馬激動的取出手機,打開一看。

    是10086發來的流量信息提醒。

    根本就不是溫尋發來的。

    呵,他白高興了。

    啪啪啪——

    厲風連打了自己三巴掌。

    他抽自己爲什麼要耍心計,爲什麼非要讓溫尋懷孕。

    如果沒懷孕,她也許就不會鬧脾氣,不會打孩子傷了自己的身體,也許她們倆現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都難過。

    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她,要以怎樣的態度跟她相處。

    他不會去怪溫尋。

    他只會把責任都怪到自己頭上,是他自作主張有失考慮沒有徵得她的同意就往她肚子裏塞了個孩子。

    她同樣也可以自作主張不徵得他的同意去打掉這個孩子。

    所以溫尋沒有錯,錯的是他。

    越來越糾結自責難過的厲風準備去菜市場買點菜,順便買只雞,給溫尋煲湯喝。

    只要她把身體補好,這事就過去了吧。

    他以後,一定不會再提孩子的事了。

    旁邊就是一個菜市場,兩邊都是農村阿姨挑着籃子把自家種的菜到城裏來賣。

    厲風每次都買這些阿姨手裏的菜,因爲自家種的好喫,溫尋喜歡。

    他撐着疲憊的身軀想要起來,可喝了太多的酒,他實在站不住了,剛起身,就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大叔……”這時,一個賣菜的小丫頭突然從自己的小椅子上起身,用瘦小的身體撐住了他。

    厲風回過頭,望着眼前這個穿着格子襯衫配牛仔褲的女孩兒。

    女孩兒扎着一頭馬尾,五官不算太漂亮,皮膚倒是白皙,一雙眼睛清澈無比。

    他要是有個妹妹,應當也長她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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