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沒勢的人在這樣金錢堆砌的場合裏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她的尷尬和不堪,彷彿成爲了全場的笑點。

    帶新人的經紀人李姐同樣也是洛初然的簽約經紀人,她看到洛初然受了欺負,便走過來,“究竟怎麼一回事?”

    “李姐,你看看你帶的新人,連這種高檔宴會的規矩都沒有教過嗎?以後出道成爲真正藝人了,一言一行可都是被粉絲關注着的,到時候給經紀公司抹黑,可不好啊。”潑了酒的女生陰陽怪氣的開始教經紀人做事。

    經紀人知道她沒有入選出道,一直心存怨氣,再加上她家裏背景殷實,經紀人也不敢拿她怎樣,只得笑着打圓場:“是我沒管教好自家藝人,初然,你也真是,以後可得注意小心着點,去換衣服吧。”

    洛初然的出道,是粉絲極力投票投出來的,再加上傅景寧當時非常看好她的才華,給她投了票,她才能成功如願拿到娛樂圈的入場券。

    品牌方只看重有商業價值的明星,洛初然身上的禮服是她用僅存的一點錢租借來的,她沒有任何贊助的衣服,公司也沒有提供,又哪裏來的替換服。

    她低着頭轉身出去。

    她只能先行退場了。

    正在和幾個投資人侃侃而談的傅景寧餘光瞥見了那一抹落寞的身影。

    又疲於應付這種無聊的場合,他找了個藉口,退了出來。

    跟在那丫頭的身後,他看着她出了酒店,找了個乾淨的臺階坐下來,抱着膝蓋,貌似在哭。

    夜晚的微風輕撫,有些涼意。

    他脫下身上昂貴的西裝披在了洛初然的肩上。

    這就是當初那個上錯他車的女孩兒,也是後來那次選秀綜藝上非常出色的一位選手。

    洛初然扭過頭,看到傅景寧,有些慌亂的西服取下來:“不行,我會把你衣服弄髒的。”

    傅景寧挑脣輕笑:“我有的是西裝,都穿不完,不在乎弄髒這一兩件,你穿回去扔了便是。”

    洛初然沒想到在娛樂圈內還能碰到這般溫暖的人,她有些感動:“謝了啊,我回頭洗乾淨還給你。”

    “你在哭嗎?剛剛?”傅景寧不嫌髒,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洛初然揚脣哂笑:“沒有啊,哭能解決什麼?”

    “那你抱着膝蓋,我還以爲你在哭鼻子。你站到了這個位置上,就理應清楚的知道你該承受的壓力,娛樂圈不是那麼好混的,當初你隻身一人前來,目標就是進娛樂圈吧,能跟我說說,爲什麼想進來嗎?”傅景寧柔和的問她。

    洛初然望着遠方繁華的燈火:“當明星,搞錢快。”

    傅景寧被她直率的發言逗樂了:“你倒是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野心啊。”

    “我缺錢啊,我母親病重,父親是個賭鬼,如果不快速拿到一筆錢,我恐怕連大學的學費都交不上,你也別怪我庸俗,因爲每個人出身的起點不一樣,就像你,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體會像我們這種人的生活。”

    望着女生樂觀卻又不加掩飾的訴說着自己的事。

    傅景寧淡然的笑了笑。

    的確,他永遠無法理解窮人的世界。

    誰讓他一出生便是傅家最尊貴的小少爺。

    父親是一代戰王,更是商界梟雄傅寒年。

    母親是著名神醫,更是風華絕代的調香師顧易檸。

    投胎是門技術活,誰讓他把握住了呢。

    “誰潑的你啊?”傅景寧轉移了話題。

    他纔不相信有人會這麼蠢,真把紅酒撞身上。

    “怎麼了?”洛初然問。

    “潑回去啊。”傅景寧慫恿她。

    洛初然不是不敢,她只是害怕麻煩,她沒有身份背景,只要這一次她不忍,後面會招來更多的報復,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

    “我給你撐腰,你就去潑,出了事我給你擔着。”傅景寧拍了拍她的肩膀。

    “爲什麼幫我?”

    “扶貧啊!你不說了嗎?我有錢,你沒錢,幫襯你是應該的。”傅景寧豪言壯語道。

    洛初然直接翻了個白眼,起身把西裝丟他頭上:“我謝謝你啊,傅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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