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

    傅寒年趴在牀上,身上的黑色襯衫被顧易檸用剪刀剪開了。

    整個後背露出一大片血肉模糊。

    襯衫和血肉黏在一塊,她要掀開的時候,難免要扯到他的肉。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一點啊。”顧易檸輕輕的扯了扯。

    傅寒年雙手枕着下巴,狹長的雙眸緊閉着,“利落一點,你這樣扯我更疼。”

    “疼死你,讓你談戀愛,有本事多談幾個去啊。”顧易檸咬着牙,用力一扯。

    差點把他後背一塊皮掀下來,劇烈撕扯般的疼痛讓傅寒年不由悶哼了一聲:“最毒婦人心。”

    “是你讓我利落一點的。”

    “你在公報私仇。”

    “你倒不如直接說我家暴好了。”顧易檸用熱水打溼毛巾,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灰,順便把傷口以外的皮膚都擦拭了一遍,以免細菌感染到傷口上。

    “我爲你拼命的樣子你感動嗎?”傅寒年突然問,薄脣微微揚起,等待她的回答。

    “感動,當然感動了。只是傅大叔這麼博愛,爲了前女友可以拼命,爲了現任老婆也可以拼命,也不知道你有幾條命,可以用來造。”顧易檸陰陽怪氣的說。

    “你一定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嗎?出去吧,我不治了。”傅寒年瞬間變臉,要轟她出去。

    “這是我的房間,憑什麼是我出去,要出去也是你出去。”顧易檸硬氣的說,坐在牀沿,將棉籤和藥水拿出來。

    望着他血肉模糊的後背,她甚至有些不知該怎麼處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拍個片子,萬一脊椎骨斷了,日後留下後遺症,殘廢了,我還得照顧你一輩子。”

    “你不是頂級神醫嗎?這你都檢查不出來?”

    “你又沒有透視眼,還能給你看出來骨頭有沒有斷,我只能靠摸,要不我順着你的脖頸到後脊挨個摸一遍,試試哪裏斷了,哪裏沒斷?”

    顧易檸冷聲問。

    這簡單粗暴的操作方法讓傅寒年不禁吞嚥了一下口水,滿頭黑線。

    她若是這樣檢查,沒出人命都得弄出人命來。

    “算了,應該沒斷,我自己能感知出來。”

    傅寒年沉聲說,“上藥吧。”

    他受傷的面積太廣,顧易檸整整上了一個多小時才幫他處理好傷口。

    這一個多小時,他竟一句多餘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明明很痛,他卻緊咬着牙,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給顧易檸帶來壓力。

    處理完傷口後,顧易檸沒有再跟他鬥嘴,讓他安靜睡一會兒。

    她則下樓,吩咐張叔給他做一些有營養的流食候着,等他醒來送到房間去。

    張叔是個年紀四十多歲的大叔,做飯特別好喫,當初在一家餐廳擔任廚師長,因爲被人暗算,在做的飯菜中下了髒東西,被餐廳趕出來,而且被同行黑了名聲,以至於他失去了入職高檔餐廳的資格,一個有污點的廚師是行業內的老鼠屎,不會再有人拋出橄欖枝。

    他把顧易檸當女兒一般看待,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給她做各種各樣的好喫的。

    顧易檸吩咐張叔準備的東西都不是顧易檸愛喫的,張叔自然知道是給樓上那位準備的。

    張叔在廚房拉住她,好奇的打聽了幾句:“丫頭,他們說,你結婚了?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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