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易檸你可算回來了,你的裙子,不知被誰剪掉了。”女生尖聲吼起來,生怕她聽不見似的。

    其他的女生們,一個個在一旁傻愣着,還撇過臉,生怕和這條被剪爛的裙子扯上絲毫關係。

    化妝間和更衣間是連着的,這是女生共用的場所。

    雖然沒有安裝監控,但有人把她放在衣櫃裏的裙子拿出來當衆剪掉,不可能會沒人看到。

    化妝間裏一直都會有人在化妝或是換衣服。

    也就是說,這裏的很多人其實都看到了是誰剪掉的裙子。

    但因爲她們都一樣嫉妒顧易檸擁有一條價值連城的裙子,所以即便是親眼看着那個人把她的裙子剪掉,粉碎,也不會有人多說一句話,賣出那個毀掉這條裙子的兇手。

    大家都統一口徑,直接說不知道就行了。

    顧易檸也無從可查。

    表演都快開始了,不出二十分鐘就能輪到第五個。

    就算從市面上隨便買一條裙子過來,二十分鐘也不知趕不趕得到,更何況這種價值連城的高定裙。

    嫉妒是最可怕的毒藥,這會讓人面目全非。

    顧文萱安靜的坐在座椅上,用梳子整理自己的秀髮,似乎對這件事漠不關心高高掛起。

    其他人則暗暗低着頭,揚起一絲不以捕捉的竊笑,等待顧易檸因爲沒了演出禮服慌張,急躁,出洋相。

    可足足三分鐘過去了。

    顧易檸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急切,沒有傷心沮喪和失落。

    她很淡定,也很從容的坐到位置上,將衣櫥裏剪成一地雞毛似的裙子拿出來,甩了甩,看了看:“呵,下手還真狠。”

    坐在一旁的顧文萱冷冷看了她一眼勾脣蔑笑道:“妹妹平時太囂張,難免遭人嫉妒,誰讓你剛纔要拿出裙子來炫耀呢,真是活該。”

    顧易檸頂着一張醜陋胎記的臉微微一緊,長嘆了一口氣:“對啊,我真是活該,幹嘛讓你們看見這條裙子呢,我都還沒穿上呢。”

    周遭傳來幾個女生的竊笑聲。

    顧易檸聽的一清二楚,她將那條價值上百萬的裙子往地上一扔,轉頭看向顧文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着一絲乞求之意,“我的好姐姐,不如你把你身上的裙子借給我穿穿?”

    顧文萱立即拒絕道,尖銳的嗓子滿是刻薄:“你休想,禮服這種東西,只能一個人穿,而且只能亮相一次,我是爲了你好,畢竟我的表演在你前面,別丟了你和顧家的臉面。”

    顧易檸脣瓣一弩,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也對,大家都是要上臺表演的,誰會有多的衣服借給我的呢,我還是去隔壁哭一會兒吧,待會兒我就直接這樣T恤牛仔褲上臺,反正計算機班上的人都是糙漢子,我打扮粗糙點也沒有關係。”

    顧易檸從座椅上起身離開了化妝間。

    顧文萱看顧易檸如此淡定的樣子,着實覺得奇怪,也怕她有二手準備。

    畢竟,她現在是傅太太,她也不是準備不起兩條裙子。

    等顧易檸離開之後,她緩緩起身,跟上她。

    跟着顧易檸來到隔壁的一間休息室。

    她輕輕的推開一絲門縫,看到顧易檸枕着後腦勺,躺在沙發上睡覺。

    顧文萱冷哼了一聲:“自暴自棄了,呵,一個醜八怪靠一條裙子還想拯救她的顏值,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乾脆放棄掙扎了。”

    關上房門,顧文萱回到了化妝間。

    顧文萱走後,顧易檸瞬間睜開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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