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請自來不行嗎?”雲慕野從經過侍者的托盤中取過一杯紅酒,敬了傅寒年一杯。

    “來,乾一杯吧。”

    傅寒年接過紅酒杯,和雲慕野幹了一杯,“不知雲二爺到陵城來所謂何事?你的小貓咪找到了嗎?”

    “她死了!”雲慕野手握着高腳杯,指尖微微用力。

    攝人魂魄的眸浸染一抹血色。

    臉上也閃過一抹陰鷙。

    像是被拉入了一個無邊恐怖的深淵裏。

    眼尾,悲傷的氣息在無邊蔓延。

    顧易檸瞪大了眸。

    雲裳死了?

    怎麼可能?

    當初訓練營的人可是按照她的吩咐把整個迷霧森林仔細搜查了一遍,沒有云裳的人影,更沒有她的屍骨,她怎麼可能會死。

    雲慕野眼神幽深,陷入了兩個月前的記憶中。

    ——我是回憶分割線——

    三月底的雲城,春意盎然。

    雲家別墅的莊園內,滿樹的桃花開的正盛。

    坐在桃花樹下的雲慕野手裏捏着一張畫,暗暗發呆。

    那是當初雲裳畫的第一幅畫,畫的紙張有些泛黃,中間還被撕裂過,表層有明顯的褶皺摺痕,仔細看,可以看得出,這畫被膠水沾上了,還拿去攝影店過了塑,才保證這張畫的平整好看。

    畫的內容,她畫的是這院中的桃花。

    桃花開的最旺盛的時候,滿目的粉紅,溫柔而炫目。

    風輕輕吹過,粉色的花瓣隨樹葉搖曳。

    後院這顆桃樹是十歲那年,他把雲裳接回雲家之時種下的。

    他摸着她到他腰間的小腦袋告訴她:“以後這棵桃花樹陪你在雲家長大。”

    當時的雲裳一雙烏黑澈亮的雙眸裏,發着光。

    仰着頭對他說:“二叔,這顆桃花是爲我種的嗎?”

    他望着她,展開一絲溫和的笑容:“是,以後這棵樹跟你在雲家的地位一樣,誰都碰不得。”

    “謝謝二叔,來年這顆桃樹開花的時候,給我在桃樹下照一張相吧,我喜歡這桃花。”小女孩兒稚嫩的臉上染上一抹桃花瓣緋紅的顏色,那雙會發光的眸子裏,清亮清亮,特別好看,炯炯有神。

    雲慕野彎下腰,輕輕捏了捏她被春風吹紅的耳朵:“好,二叔答應你。”

    第二年的春天,滿樹桃花開,小女孩兒十一歲了,她站在桃花樹下。

    他請了攝影師,將她青澀又漂亮的臉和滿樹桃花一起照進相機裏。

    後來,她喜歡上了畫畫。

    畫的第一幅畫,就是這顆後院的桃花。

    桃花的下面,有一個身形偉岸的少年。

    就是當年十八歲的他。

    她把這幅畫贈予給他,還用銀鈴般的嗓音貼在他耳畔說:“二叔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生,要是哪個女人嫁給你,雲裳嫉妒了怎麼辦?”

    當時的雲慕野脣角帶着深意的笑容,捧着她的臉說:“你覺得什麼樣的人可以成爲二嬸?”

    “一定要聰明,漂亮,溫柔,知性的那種,否則我會覺得她配不上你。”

    小丫頭那時候嘴甜,總是把他哄的很高興。

    他在商場上征戰殺伐,回來的時候,總會給她帶一些小禮物。

    她很容易滿足,總是開心的收下。

    只是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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