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澳洲風雲1876 >第319章探險隊
    同一時間,距離天樞鎮約1600餘公里某處。

    一支30餘人的隊伍,小心翼翼的驅趕着8匹大青騾子在山間迤邐前行,這支隊伍大部分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只有二名身着便裝的地質勘探專家。

    一位是五十歲的法裔白人地質學家帕耶特教授,一位是30來歲的年輕專家鄭元,他們頭戴着澳洲特色的寬檐牛仔帽,阻擋着山區強烈陽光的照射。

    這片山區的平均海拔已經達到3000多米,溫度約莫零上幾度的樣子,氣候相當寒冷。

    探險隊長李栓柱大口喘着粗氣來到山岩邊駐足四下觀看,只見遠方層層疊疊的都是無盡山嶺,比腳下的這片山區更加高大險峻,山頂籠罩着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

    那裏是超過4000米以上高度的險峻山脈,看着讓人頭皮發麻,李栓柱大聲的鼓勵道;

    “兄弟們,前方就是屬於中央山脈的一條支系,被稱之爲富比蘭山脈,大家加把勁兒,我們再前進兩天差不多就能到了。”

    望山跑死馬,更別提這裏根本就沒有路。

    身後的士兵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從稀疏的冷杉林裏鑽出來,站在山坡上大口喘着粗氣,走在後面的段祺瑞也趕了上來,累得一屁股坐在石頭上說道;“隊長,歇歇腳吧,”

    “那行,大家歇一會兒,喫點乾糧喝口水。”李栓柱揮手解散隊伍,順勢坐在了段祺瑞身邊,拿出身上的水壺“咕嚕咕嚕”喝了幾口,轉手遞給了段祺瑞。

    段祺瑞接過水壺喝了幾大口,用手一抹溼淋淋的下巴說道;“栓柱兄,咱們在這片山嶺裏轉了有十幾天了,我瞧博格坎普也有些暈菜,沒準是這個混蛋帶我們兜圈子,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李栓柱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人心隔肚皮說不準啊,按理來說騙我們根本沒有意義,若礦山真的存在的話,荷蘭鬼佬永遠也沒機會拿到,這是損人不利己呀,我想博格坎普求生的慾望很強烈,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這話有道理,可爲啥帶着咱們在山裏瞎轉?”

    “多一些耐心吧,這裏滿眼都是山,別說只來過一次,就是常年住在這裏的人都可能會迷了方向,博格坎普說礦山附近有一個月牙形的高山湖泊,現在兜來兜去就是要找這個月牙湖,否則很難定位到底身在何處?”

    “栓柱兄,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咱們隨身帶的給養撐不了10天了,你看這幾頭大青騾子都瘦了一圈膘,得想個辦法纔行。”

    “祺瑞老弟你有什麼高見?”

    “我琢磨了個辦法,你看行不行?”段祺瑞扯下頭上的寬沿牛仔帽,腦袋上的頭髮汗溼了一大片,隱隱的熱氣蒸騰,他用力的扇了幾下涼風說道;“這幾頭大青騾子帶着太累贅了,咱們在山谷裏找一個有溪水的地方立個臨時林地,把大青騾子和後勤輜重都放在營地裏,兄弟們兵分幾路輕裝上陣,隨身帶着一週的給養輕裝上路,這山裏除了狼也沒有其他的狠角色,步槍我看也用不着帶了,帶着左輪手槍隨身防衛就行了,向前搜索三天,不管找不找到月牙湖三天一到就返回,你看這樣行不行?”

    “有道理,這倒不失爲一個解決當成困境的辦法。”李栓柱顯然聽進去了,反覆琢磨下說道;“一排長陳勇帶一個隊,你帶一個隊,我再帶一個隊,咱們可以向三個方向搜索,博格坎普跟着我這個隊,兩位專家一人跟一個隊,這樣的話即可以找月牙湖也可以找礦,效率比捆在一起高得多,行,那就這麼辦。”

    小半天之後

    探險隊來到一處山谷中紮營,這裏的海拔較低,生長着大量亞熱帶樹種和灌木,還有一道清澈的山間溪流蜿蜒而過,溪流旁邊是大片裸露的鵝卵石河灘,這是千萬年以來山洪沖刷的印記。

    紮營的地方在一處陡峭山壁的下方,8個帳篷圍成了一個半圓形,士兵們用岩石搭建了簡陋的竈臺,撿來大量枯枝落葉升起了篝火,鍋裏面煮着山裏採來的蘑菇湯。

    十來個士兵在溪水邊用刺刀扎魚,一會兒工夫就抓到了十幾條魚,興高采烈的在溪水邊用刺刀將魚鱗颳去,清除內臟,剁去魚頭,然後將雪白的魚肉清洗乾淨,剁成一塊塊丟入大鍋中煮沸,再撒上一點鹽,就是美味可口的魚肉蘑菇湯。

    然後將麪餅拿出來放在篝火上烤熱烤香,就着美味的魚肉蘑菇濃湯大塊朵姬,可以美美的飽餐一頓。

    “帕耶特教授,這個給你。”李栓柱拿了兩盆魚湯,將其中的一個遞給帕耶特教授,然後在他身邊的大石頭上坐下來。

    “謝謝,這看起來非常好喫。”帕耶特教授接過魚湯,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在山裏也就這個條件,喫飽喝足了纔有勁兒繼續爬山,說真的,這兩週的時間幾乎把我一輩子的山都爬完了,我現在看到這些大山都有些要吐的感覺。”

    李栓柱擡頭看了一下連綿的羣山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然後低頭開始對付起鮮美的魚湯來,喫得格外香甜。

    帕耶特教授早已經飢餓難耐,就着手裏烤熱的麪餅,大口喝着魚湯,熱騰騰的食物下肚以後渾身都暖和起來,一天的艱苦跋涉辛苦拋到九霄雲外。

    沒多大功夫

    兩人連最後的湯底都喝了個乾淨,用手拍拍飽脹的肚皮相視而笑。

    沒有什麼辛苦是一碗魚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碗魚湯。

    李栓柱有些好奇的問道;“帕特耶教授,我冒昧的問一句,當初你怎麼會想到離開美麗的法蘭西來到澳洲?我知道在西方人的眼中,歐洲是他們心目中永遠的聖地。”

    “聖地……也許吧!”

    帕特耶教授神情複雜的咀嚼着這兩個字眼,擡起頭望向山谷上方的天空,傍晚時分的金色光暈爲雲彩鍍上一層金邊,在湛藍天空的映襯下,顯得分外瑰麗迷人。

    “說說我的故事吧;

    1870年普法戰爭之後,驕傲的法國戰敗,人民的怒火就像烈火燎原一樣燃燒起來。

    拿破崙三世統治的法蘭西第三帝國轉眼間土崩瓦解,無數的貴族被憤怒加革命者處決,革命者佔領了巴黎,拿破崙三世陛下流亡到了倫敦。

    那個時候,從巴黎到洛林,從奧維涅到普羅旺斯,情緒激動的無政府主義者佔領了城市鄉村,不分青紅皁白的將許多的貴族送上斷頭臺,還有許多曾經爲法蘭西戰鬥的軍官,鮮血染紅了大地,這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時刻。

    此時的德國佔領軍就像坐在火山口上,他們爲了自身的利益釋放了70多萬法國戰俘,並且用槍支火炮將他們武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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