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北冥你會讓我覺得自己噁心。”
南煙用盡力氣嘶喊,肩膀狠狠顫抖,眼前的他越來越虛浮。
她快堅持不住了,她真的不想再讓自己的尊嚴被他碾碎一次。
霍北冥心口像是被重重的擊了一拳,痛和恨相互糾纏,他幾乎崩潰。
可是步步逼近的腳步依然沒有停下來,冷漠絕情吼道:“噁心就對了,五年前你就已經髒了。”
南煙握着碎片的手,不受控制的發抖,哪怕使上全身的力氣也都無法再握緊。
霍北冥真的要逼死她。
可是,她卻連死的力氣都沒有。
昏倒前,依然執拗的握着玻璃的碎片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霍北冥衝過去,在她倒下前把她抱在懷裏。
生生掰開她緊握的掌心,把扎進肉裏的玻璃碎片取了出來。
掌心的肉,已經稀爛,血肉模糊。
他疼,疼到五臟六腑潰爛如泥。
他那天離開咖啡廳時,無意聽到咖啡廳的兩個服務生說。
“江先生和南小姐肯定有戲?江先生幫南小姐擋了那麼滾燙一杯奶茶,南小姐幫他擦藥來着。”
是在擦藥,原來是在擦藥。
霍北冥的心情莫名的複雜,之後的很多天,他去查了誰在咖啡廳搗亂。
因爲這件事,霍安生又被爺爺禁足了。
“放開我,別碰我。”她的聲音還在呢喃,可是卻沒了絲毫的力氣。
“不怕,一會兒就不疼了。”
霍北冥抱着瘦小的她,緊緊禁錮在懷裏。
用盡了所有的耐性,禁錮着她,不讓她動彈,不讓她傷害自己。
理智慢慢被藥物吞噬,漸漸的軟綿的蜷縮在霍北冥的懷裏,不停的往裏鑽,恨不能把自己身體揉進對方的身體裏去,想要得到更多......
霍北冥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緊緊的抱着,不讓她亂動。
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如海,隱着泠泠淚光。
他曾設想過無數種他們之間的未來,她喜歡旅行,喜歡海,喜歡孩子,他想過帶她去世界,給她在海邊修一棟城堡,然後和她生很多孩子。
睜開眼可以吻她,睡覺前可以吻她。
可是現在她就在他懷裏,就在他身邊,他卻不能......
他低頭看她,不經意碰上她的脣,南煙在迷幻中尋尋覓覓,尋尋覓覓,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緩解內心渴望的出口,吻上了冰涼菲薄雙脣。
霍北冥如同觸電,卻也在那一瞬間沉淪。
江來趕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
包廂裏一個人都沒有,南煙的手機關機了。
他開着車,找了整整一夜。
他幾乎崩潰,開着車差點衝進了江裏。
......
霍北冥把南煙帶回了帝王17樓,叫來了他的私人醫生。
青姐看到南煙傷成那樣嚇了一跳,幫着霍北冥忙前忙後。
醫生處理完傷口,又給南煙打了相當大劑量的鎮靜劑,讓她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臨走前刻意交代,傷口不能碰水。
霍北冥看着躺在牀上安靜睡着的南煙,輕撫着她紅腫的臉,眼神裏的深情讓青姐爲之心疼。
她不敢吭聲,不敢多問,更不敢打破此刻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