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不用揹負這樣的重擔。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意外。”
江來苦心的安慰着,鏡框一片溼濡。
霍北冥看着南煙抓着江來的樣子,心爛如泥。
蘇雅茹從霍北冥的懷裏慢慢緩過勁兒來,突然推開霍北冥,轉身狠狠一巴掌抽在江來的臉上。
江來措手不及,目光怔怔的盯着她。
“你就是江來?我女兒就是爲了討好你,才幫南煙逃跑的。你這個混蛋,下三濫,你和這個賤女人都是害我女兒的兇手,你們不得好死。”
蘇雅茹的言語有多惡毒,此時此刻都不過分。
只是,南煙不能讓江來替她受難。
“不關江來的事,要怪就怪我。”
“怪你?南煙,你以爲你逃得掉嗎?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蘇雅茹的狠厲如刀的眼神冷冷盯着南煙的臉,恨不得將她萬箭穿心。
“媽,你冷靜點兒。”
霍北冥伸手拉蘇雅茹,試圖讓她冷靜。
氣瘋,紅了眼的蘇雅茹,轉手就給了霍北冥一記耳光怒吼道:“你要是再敢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我就死在你面前。”
殺人誅心,再狠毒的話也不過如此。
蘇雅茹踏着怒火離開的,如果可以她可能早就將南煙碎屍萬段了。
霍北冥怔在原地,撫着火辣辣的臉,目光寒涼的落在南煙的臉上。
“爲什麼不走?爲什麼要在祠堂上說那些話?”
那日在祠堂,她爲什麼要說那些話?
五年前,她執拗堅持,她向他表白,他信。
可是,五年後,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又怎麼可能還說那些話?
南煙靠在江來的懷裏,虛弱的連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江來憤怒吼道:“霍北冥,請你們出去,她現在需要休息,難道你真的想要逼死她嗎?”、
他不想逼死她,他就想親口聽她說。
這一次,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信。
只要她跟他解釋一下,哪怕只有一句。
南煙虛弱無力的抿抿脣,笑容苦澀。
“霍北冥,我就是想死呀?你看不出來嗎?我不想活了,我想死在你面前,我想擺脫你,今生今世永遠,徹底的擺脫你。”
她的聲音軟綿無力,可是每個字都像鋒利無比的尖刀,刀刀誅心。
“你就這麼恨我嗎?”
“不,我不恨你,我恨的人是我自己。”
南煙擡眼看他,目光悲涼如霜。
輕輕掙開江來的攙扶,從牀上下來,步履蹣跚的走到霍北冥面前,目光寒厲空洞的盯着他:
“霍北冥,你該讓我死的,我死了,安生就不會出事。霍北冥,我求你,你殺了我吧。”
“霍北冥,你殺了我吧,給安生報仇。”
她用盡力氣揪着他胸口的衣服,一字一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霍北冥一動不動,身子冰冷,血液冰冷。
“你殺了我,你不殺我,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爲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霍北冥的心儼然已經被她破開,一雙無形的手在他的胸腔肆意翻攪。
痛不欲生時,狠狠抓住她纖細如柴的手腕執拗吼道:“我再問你一句,到底有沒有人逼你。你說,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