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裏空無一人,只停着一張擔架牀。
蓋着白布,看不見白布下面的人。
南煙的呼吸在那一刻找不到出口,她險些跌倒。
身後,霍北冥穩穩的扶住了她。
“南煙,你冷靜點兒好嗎?”
“放開我。”
“南煙,別看。”
霍北冥從背後摟着南煙,不讓她過去掀開白布。
南煙發瘋似的掙脫,不管不顧的掀開了白布。
一具嚴重燒傷,面目全非的屍體突然扎進了南煙的眼球,最刺眼的是他左手無名指上的那麼戒指。
他給她求婚時,自己給自己戴上的戒指。
她好後悔,後悔他問她會不會愛上他時,她選擇沉默。
她該告訴他的,她想和他一輩子,平平靜靜的走下去,永遠不分開。
現在,他聽不見了。
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扶住擔架努力的站着,看着燒的已經認不出臉來的江來顫抖不已。
“這不是江來,這是夢,噩夢,我經常做噩夢的,霍北冥你快叫醒我,你快叫醒我。”
南煙喃喃自語,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夢。
抓着霍北冥的手臂,求他告訴她這是一場夢。
霍北冥不說話,她就用力扇自己耳光。
期盼自己可以從夢中醒來,但是在此睜眼一切並沒有改變。
“南煙,別這樣,江來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霍北冥把南煙抱進了懷裏,緊緊抱着。
才發現她的身體冰涼的可怕,他想給她溫暖。
就這樣不管不顧,抱着她。
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她。
“放開我,放開我,是你,你是兇手,你殺了個江來。霍北冥,你是兇手。”
霍剛幾次想上去阻止,都被霍北冥攔住了。
她要打,要發泄,要殺了他,都可以,只要她別再傷害自己。
但是一個黑影突然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一把拉開你南煙狠狠一巴掌把南煙打在了地上。
“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我的兒子?從小到大我都捨不得碰他一根手指頭。”
蘇雅茹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氣急敗壞,眼神惡毒恨不能把南煙的身體盯出兩個洞。
南煙踉蹌倒地,湛黑的眼神惡狠狠的盯着蘇雅茹和她身後的黃芷晴。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黃芷晴應該已經死了一百遍。
黃芷晴心虛的避開她的目光,緊張的奔向霍北冥,心疼的拿出創可貼想要幫貼上臉上的傷口。
卻被霍北冥厭惡的推開:“別碰我。”
聽到霍北冥吼黃芷晴,蘇雅茹轉頭給了霍北冥一巴掌。
“她是你馬上要結婚的妻子,是你孩子的媽,你對她是什麼態度。”
黃芷晴見蘇雅茹維護自己生氣了,連忙哄蘇雅茹。
“媽,您別生氣,南煙肯定不是故意的,您別怪他們。”
“聽見了嗎?這就是你的老婆,她什麼都在爲你想,你卻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你對得起她,對得起你的兒子嗎?”
南煙微微冷笑,扶着擔架站起來。
不想再在這裏多待一分一秒鐘,徐徐將白布重新蓋在了江來的身上。
細細的將白布蓋好,慢慢取下那枚燒的有些變色的戒指。
慢慢的戴在自己右手的手指上,身後兩個女人的歇斯底里聲,她好像根本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