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冥冷聲斥責着,負手而立。
不久,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出來。
黃友邦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卻失去了語言和行走自理的能力。
餘生都要在病牀上度過,他才五十五歲。
黃芷晴和柳月眉一樣,抓着黃有邦的手哭。
哭的傷心不已。
霍北冥什麼都沒說,淡漠的轉身離開。
黃芷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憤憤。
他現在維護那個女人,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霍北冥,你忘了她是害死你哥的兇手了嗎?
......
南煙是從霍北冥的嘴裏知道黃友邦心臟病發,中風殘疾的消息的。
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震驚,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神情淡定,悠閒的磨咖啡豆,煮咖啡。
霍北冥沉着臉冷聲問道:“你跟黃友邦見過面,你跟他說了什麼?他爲什麼會見過你後突然病發,你到底想幹什麼?報復芷晴嗎?南煙你不就覺得你這樣很幼稚嗎?”
南煙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脣角勾起勝利者的笑容。
從容不迫,清冷如冰。
並不打算回答霍北冥的問題。
對面的男人,從不相信自己。
一心想要維護自己的嬌妻,她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
因爲,那都是在浪費感情。
“南煙,你適可而止,不要引火燒身!”
“你是在威脅我嗎?”
南煙不屑,淺淡的品着咖啡。
並不以爲然,自言自語的說道:“還是江來煮的咖啡好喝,江來煎的牛排最好喫。”
聽到南煙提起江來,霍北冥就莫名的火大。
“江來已經死了,江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煮的咖啡在好喝,煎牛排再好喫,你也喫不到了。南煙,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不要爲了一個死人搭上自己的後半生行不行?”霍北冥吼她,吼的義憤填膺,痛心疾首。
南煙攥緊了拳頭看着灑在地上的咖啡,轉頭拿起霍北冥面前的水杯潑在了他的臉上。
“一個死人?對你來說江來是死了,可是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後半生。”
她態度決絕,眼神裏的恨意如刀。
“霍北冥,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話?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我的後半生?你配嗎?我的前半生是被誰毀了?我還有後半生嗎?”
炸裂的嘶吼,讓霍北冥心頭微顫。
他滿臉是水,狼狽不堪,卻絲毫不減凌厲霸道。
“南煙,過去的事就算是我不對,我現在跟你道歉,算我求你帶冬兒一起離開京海,我送你們出國。”
霍北冥的這席話幾乎卑微,他從來沒有在任何女人面前這麼卑微過。
道歉?
就算,是你不對?
這些話,南煙在監獄裏的五年裏,每晚做夢都會夢到。
如今,眼睜睜的看着他,聽着他從嘴裏說出這些話。
她忽然覺得諷刺,像把鈍刀剌開胸口,刺痛難忍。
五年牢獄,她歷經痛苦折磨。
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是那樣的雲淡風輕,不值一提。
就算,他不對?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過,道歉只不過是爲了黃芷晴。
“滾,霍先生,麻煩你以後不要在來找我,寡婦門前是非多,我不想再進霍家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