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店面也開始裝修,她親自設計,親自參與裝修,她的生活變得不再灰暗,不再只有仇恨。
她開始有了生活下去的慾望,有了生活下去的目標。
“媽媽,我們的甜品店要什麼名字?”
“你想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媽媽聽你的。”
南煙笑着,母女倆坐在天台的鞦韆椅上望着漫天繁星,輕輕的笑着。
冬兒眨巴着烏黑清澈的眼睛看着南煙,小腦袋用力的發動了起來。
忽然開口說:“媽媽,小凡最喜歡喫你做的蛋糕了,不知道小凡什麼時候會來看我,還有江來爸爸,我好想他們。”
冬兒的話,一下子把南煙塵封許久的回憶全部打開。
她不想想,不願去想。
每次想起,心口都是撕裂般的疼。
冬兒見媽媽眼中有淚,便輕輕的摸摸媽媽的臉問道:“媽媽,冬兒是不是說錯話了?”
南煙把眼中的淚生生的憋了回去,輕輕颳着冬兒的小鼻子笑道:“沒有,冬兒沒錯,只是媽媽也想他們了,那甜品店的名字就叫:“‘等你’,好不好?”
冬兒很捧場的鼓掌,抱着媽媽又親又啃。
等你,等誰?
還能等的回來嗎?
南煙心裏一陣苦澀,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霍北冥窮兇極惡拿着刀架在了江來的脖子上威脅她,南煙,你再不回來我就殺了他。
南煙嚇得一個激靈從牀上坐了起來,心跳的實在厲害,悄悄從牀底的盒子裏把江來的骨灰拿了出來,仔細的抱在了懷裏。
她欠了江來實在太多了,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還給他了,但願就這樣陪他一輩子。
霍北冥回京海後,讓霍剛重新徹查了冬兒的身世。
親子鑑定報告在霍剛的全程跟蹤下完成,報告再沒經過任何人之手。
他終於拿到了一份真實的黃友邦和冬兒的DNA檢測報告,看到那份報告上的鑑定結果霍北冥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捂着彷彿被一雙手狠狠揪着的胸口,疼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先生,你沒事吧?”
霍剛緊張的問着,生怕霍北冥身體再出點問題。
霍北冥深深的用力的呼吸着,彷彿溺水的人努力的尋找着呼吸的出口。
“我真搞笑,我居然拿着一份假的報告去質問南煙,我去威脅她不要傷害黃芷晴。”
霍剛的心猛的一沉,暗暗攥緊了拳頭。
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過了許久,霍北冥纔再次發聲。
“小凡的事情重新查,所有事情重新查。”
霍剛猛的怔住,小心問了一句。
“那五年前的事,還查嗎?”
五年前?
霍北冥剛剛緩過來疼痛再次被撕裂,他連擡頭看霍剛的勇氣都沒有,低聲問了一句。
“是不是連你也覺得,五年前是我錯了?”
霍北冥的聲音很凝重,霍剛低頭不語。
哪怕他想霍強一樣,馬上認錯,或許霍北冥的心裏還會好受些。
可是,他沒有,霍剛不會撒謊,不會爲了討好他說違心的話。
霍北冥許久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步履沉重的走出辦公室,霍剛心裏忐忑,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可是如果不能查清五年前的事,他於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