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奮伸手抓住他的手把手機放到他手裏，替他撥通了南煙的手機號碼。
南煙接到霍北冥電話的時候，正和孩子們在客廳看電視。
看到來電顯示，南煙猶豫了好一會兒，可是都沒有勇氣接起來。
最後還是小凡看到手機響了高興的喊着：“爸爸打電話來了，爸爸打電話來了。”
小凡接起電話就喊了一聲：“爸爸，是你嗎？”
霍北冥聽到小凡稚嫩的聲音，心頭所有的堅硬都瞬間柔軟。
“小凡，是爸爸。”
他剋制着自己的情緒，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時一樣平靜鎮定。
“爸爸，你在哪兒？你什麼時候能回來，你會給我帶超大的變形金剛嗎？”
“會，爸爸忙完就回來，給你帶最大的變形金剛好不好？”
“好，謝謝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小凡拿着電話，不肯鬆手。
南煙坐在一邊靜靜的聽着，聽着手機裏那個熟悉的聲音，心中感慨萬千。
“爸爸也想你，和南煙，媽-媽相處的好嗎？”
霍北冥說出南煙的名字時，心口一陣猛烈的劇痛，撕裂般的劇痛。
“好，南煙媽媽對我很好，我們剛纔還一起堆了雪人，還有小南哥哥，我們的雪人很可愛，南煙媽媽用葡萄做眼睛，用胡蘿蔔做的鼻子，爸爸，我讓南煙媽媽跟你說話好不好？”
小凡伸手把手機遞給了南煙，南煙徐徐接過手機放到耳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們之間居然已經到了相顧無言的地步了，連歇斯底里的爭吵都好過相顧無言。
南煙心底莫名的清冷，等着那邊的人開口。
霍北冥深呼了好幾口氣，他無數次幻想過如果小凡是南煙的孩子該多好，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小凡就是南煙的孩子。
他的愚蠢，讓他們的孩子受了那麼多苦，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對不起南煙，對不起小凡。
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連一句簡單的‘對不起’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南煙聽着手機裏嘟嘟嘟的掛斷的聲音，心底的悲傷在那瞬間逆流成河。
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那麼悲傷？
因爲期待落空了嗎？
她對他還能有什麼期待？
“南煙媽媽，爸爸說什麼了？”
“爸爸說，讓你乖乖聽話，乖乖喫飯，不準挑食。”
“嗯，我知道了。”
霍憶凡歡樂的點頭，認真的答應着。
“南煙媽媽，我想給爸爸發照片，發我們剛纔拍的照片。”
“好。”
南煙把手機交給了小凡，小南也跟了過來。
“這張，我覺得這張媽媽最好看。”小南伸手選了一張。
“還有這張，這張也好看。”
“多發幾張，爸爸想我們了就可以看照片了。”
“你爸爸會喜歡我嗎？我覺得你爸爸很兇。”小南擔心的說着，小凡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只要我喜歡你，我爸肯定也會喜歡你的，我讓我爸也給你買一個超大的變形金剛好不好？”
“好，小凡你對我太好了。”
霍憶凡和小南開心的聊着天，一邊聊天，一邊一張一張的往秦奮的手機裏發照片，他們三個的自拍，孩子們在雪地裏玩兒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