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剛纔的做法太過分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天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先生還沒死呢?”
霍剛望着窗外失神的說着。
霍天涯仔細的看了他一眼不以爲然的說着:“你能不能別再有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了?我們親自送霍先生的遺體去殯儀館,我們親自送霍先生下葬,你面對現實好不好?”
霍天涯一本正經的教訓着霍剛,霍剛無奈的笑了笑,沒有辯解。
霍北冥說過,假如他死了,一輩子被告訴任何人他曾回來過。
這件事只能有他一個人知道,先生爲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爲什麼要讓他承受這樣的痛?
南煙和秦奮一路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秦奮開車時,一直在留意沿街的店面,好像在找些什麼東西。
南煙沒問,也不想知道。
秦奮終於找到了,在馬路的對面有一家花店,他停下車就跑了過去。
車水馬龍,他不管不顧就衝過去了。
南煙不解,下車觀望。
看到他風塵僕僕拿着一束花和一串糖葫蘆,橫穿馬路朝她走來。
風沙忽然吹進了南煙的眼瞬,她的眼痠澀生疼,瞬間模糊,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清晰的感覺得到他臉上的溫暖的笑意。
他比她還開心的笑着,好像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樂呵呵的站在南煙的面前。
“給你冰糖葫蘆,老闆說很甜,你嚐嚐。"
他把糖葫蘆遞到了她的嘴邊,她遲遲沒有張口,不敢張口。
糖葫蘆甜,可她的心是苦的。
“拿着,這家店沒有紅玫瑰,我給你買了紅色鬱金香,也很美。”
秦奮抓起南煙的手,把糖葫蘆塞到她的手裏。
把花也放進她的懷裏,笑呵呵的舉手高過頭頂,給她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南煙,以後你要永遠開心,有我在,你什麼都別怕。”
他篤定的堅決的說着,笑容無比溫暖,無比燦爛。
南煙點點頭,大口的咬了一口糖葫蘆。
笑容滿面,卻也淚流滿面。
“甜嗎?”
“甜。”
糖葫蘆是甜的,甜裏面帶着一點兒酸,酸過後還有一點一點的苦。
但是這樣的甜足夠了,足夠讓她開心了。
秦奮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輕輕的問着,糖葫蘆的酸讓他暗暗的嚥了咽口水。
“你喫一個試試。”
“好,我嚐嚐。”
兩個人站在路邊,溫馨的互動着,開心的笑着。
如果可以,南煙多想可以做一個什麼都不想的傻白甜,可以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去接受秦奮的熱情,秦奮的心意。
霍天涯的車子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故意放慢從車速,下意識的伸手按住了霍剛。
“霍剛,你冷靜點兒,你沒覺得南煙和秦奮在一起時是她最放鬆的時候嗎?大家活的都不容易,你就別爲難他們了。”
霍剛甩手掙脫霍天涯的手喊道:“你放開我。”
“不行,我不准你再去搗亂。”
“誰說我要去搗亂了,我就是個保鏢而已,我知道我自己該幹什麼,什麼不該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