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等您,您有事叫我就好。”

    “謝謝。”

    南煙站在寬敞的試衣間,手裏抱着潔白勝雪的婚紗望着鏡子裏那張臉,脫下白色的手套看着自己斷掉的右手無名指,看着自己取掉假髮後斑駁的光頭。

    她在提醒自己,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南煙。

    她從不完美,她是殘缺的。

    她在提醒自己,是誰把她推向地獄,是誰把她弄的這般殘缺。

    殘缺的不止是身體,連心都跟着殘缺了。

    她想重新開始,她想把那個人從心底挖掉。

    無論是非對錯,無論是否真的愛過。

    都挖掉,全部挖掉。

    重新開始。

    外面等着的小店員,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南煙出來。

    她小心的問了一聲:“南小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很快就好。”

    “不,不着急,您慢慢來。”

    南煙的語氣很冷,小店員站在門口微笑的臉慢慢陰了下來,忽然跟南煙嘮起了家常。

    “南小姐,你知道我們地久天長的淵源嗎?我們地久天長婚紗攝影館是京都的老牌照相館,歷經幾十年風雨變遷一直存在。”

    她說的這些,南煙都知道,南煙並不在意,也沒有應聲。

    小店員又接着說了:“可是你知道嗎?幾年前這裏突然遭遇一場大火,店裏的員工被火燒死了一個,傷了一個。老闆遭受滅頂之災,沒錢賠償,攝影館再也開不下去了,站在這棟樓的樓頂準備跳樓。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地久天長的救命恩人出現了。”

    “救命恩人?”南煙終於有了興趣。

    小店員越說越來了興致:“對呀,就是救命恩人,他幫我們老闆付了賠償金,還給老闆投資,讓老闆把地久天長做好。我們老闆問他爲什麼要幫他,他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他和他女朋友約好了會來這裏拍婚紗照,這裏必須開下去。”

    小店員說到這裏的時候,情緒莫名的低落了下來。

    南煙已經穿好婚紗,站在了鏡子前,重新帶好了假髮。

    輕輕的問了一句:“那他最後帶他女朋友來拍婚紗照了嗎?”

    南煙出去時,眼神認真的落在了小店員的臉上,她年歲比她小,長得小巧玲瓏很是可愛。

    她搖了搖頭,表情失落。

    “沒有,他五年前給女朋友從F國定製回來的婚紗到現在還珍藏在頂樓。可惜......”

    南煙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樣樓上,心裏忽然充滿了好奇。

    “可惜什麼?婚紗還在,他有沒和別的女人結婚,說不定還會回來的。”

    南煙不以爲然的說着,小店員低聲幫南煙整理裙襬,輕聲說了一句:“回不來了,他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南煙微微一怔,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南小姐,我說的那個人就是霍氏集團的霍總,霍北冥。”

    小店員一臉遺憾的看着南煙。

    她的眼神裏寫滿了惋惜和替霍北冥不值。

    南煙的腦子忽然一陣暈眩,險些暈倒,小店員慌忙扶住了她。

    “南小姐,我不是有意要說這些的惹你不高興的。可是,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這家店店主的女兒,我叫溫莎。霍北冥救了我爸,他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一直都相信你們的愛情,我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你們一定回來這裏拍婚紗照的,我一直在等。我,我就是想,想讓你看看霍先生給您留下的婚紗,您看一眼,也算了卻了他的一樁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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