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院,蘇州府最好的花樓之一,或許也可以說是蘇州最好的花樓。
進到凝香院中,蘇超才知道原來花樓也可以這樣有品味,相比較起來,京城的花樓根本就不叫花樓,那就是窯子而已。
京城最好的花樓蘇超也去過,但是跟蘇州的花樓比起來,怕是兩成都比不上。
在這凝香院就算是不去找別的娛樂,僅僅是在這裏閒坐都是一種享受。
進了凝香院的大門,先是一個亭臺樓閣、假山水榭的園林,穿過整個花園纔到一處搞廳。
進到高廳中才有老鴇子迎上來。
老鴇子長得也是極美,看着也就是二十七八歲,這個年紀放在後正是青春綻放之時,但是在大明這個時代,這個年紀已經算是老女人了。
特別是在凝香樓這樣的場所,這個年紀只能離開凝香樓,另謀生路,要麼就是成爲老鴇子,繼續在凝香樓裏廝混。
蘇超他們到凝香樓的時候剛剛是申時,不過也正是凝香樓開始上客的時候了。
這個時間裏,老鴇子都是站在高廳的門口迎接每一個客人的。
當蘇超和趙章同和關城三人剛剛進到高廳大門,那個老鴇子就迎了上來,驚喜的說道:“哎呀,趙先生、關先生,你們可算來了,奴家已經等了你們一個時辰了。
哎呦,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啊?眼生得很呢。”
那個老鴇子記憶力極好,只要到過凝香院的貴客,她見過一次就能記住,何況趙章同和關城兩個蘇超城的大人物呢?
而她之所以稱呼趙章同和關城爲先生,就是怕稱呼他們的官職或者大人,會引起高廳裏其他人的注意力。
在這個地方大家都是很低調的,能不讓別人注意到自己最好。
趙章同笑道:“凝香姑娘,這位是貴客,你就不要多問了,只管先給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再說。”
那個凝香笑道:“好,奴家聽趙先生的便是,三位請跟奴家來吧?”
她說完,先是給了趙章同一個極爲魅惑的媚眼,然後便在前面帶路了,同時口中也沒有閒着,說道:“三位先生今日來得剛好,今日我們凝香院的妙蕊姑娘出閣,三位先生倒是可以跟着熱鬧一下啊。
要是有意的話,也可以梳攏了妙蕊姑娘哦。”
蘇超來了大明也有幾年了,又是在大同和京城這樣的大城市廝混的,自然也知道這些花樓的專業名字,更知道花樓的一些遊戲規則。
他知道這是今晚要公開競拍那個叫妙蕊姑娘的初葉權,加高者得。
於是便笑道:“那我們來得還是真的巧啊,老趙,老關,咱們是不是先看看熱鬧再去見那個什麼盧姑娘?”
趙章同笑道:“蘇世兄,這個你來定就好了,今日我們兄弟就是陪着您來看熱鬧的。”
那凝香一聽趙章同和關城兩人居然就是這個年輕人的陪客,心裏也是一驚。
“能讓趙章同和關城一起陪着的人,那會是什麼人物啊?我的天哪,還真是貴客啊。”凝香在心裏想到。
也耽誤不了三位多少時間,頂多就是半個時辰而已。”
蘇超在京城雖然也去花樓消費過,但還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因此也想看看這樣的熱鬧,於是便笑道:“行啊,那我們就先看看熱鬧再說吧。”
見蘇超答應了,凝香便說笑着將蘇超三人引到二樓的單間裏坐下。
這個單間正對這樓下的花臺,只要打開窗戶就能用最近的距離,最正面的觀看角度看到花臺上的人。
凝香又說了一些場面話,然後就退了出去,跟着茶水和一些乾果點心什麼的就送了進來。
蘇超就靠在窗戶邊上,於是便把窗戶打開,朝着高廳的大堂裏看了一下,回頭對趙章同笑道:“老趙,這裏你也沒少來吧?”
趙章同笑道:“嘿嘿,蘇世兄猜得沒錯,這地方趙某倒是沒少來,不過這摘花之舉,趙某還真的沒有嘗試過。
趙某倒也是很想,只是這身份不太方便,這裏人多眼雜的,一旦傳出去那可就壞了名聲了,因此在下也就只有羨慕的份了。”
趙章同很聰明,他基本上已經摸清了蘇超的性格,知道蘇超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假模假樣的,最好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因此他也沒有在蘇超面前假作清高,再說了,都他孃的邀請人家來花樓了,還說那些假話有什麼意義?
關城還沒等蘇超問,便笑道:“關某也是一樣,心中敢想卻是不敢做啊,盯着的眼睛太多了。
來這裏打打茶圍子,喝喝花酒,或者是過上一夜,都是不傷大雅的,但是光明正大的用大把的銀錢去摘花,關某還是不敢啊。”
蘇超哈哈一笑,說道:“都是一樣,咱們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啊,奶奶的,京城裏的眼睛更多啊,有一點行差踏錯的,隨時都會被人捅脊樑骨啊。”
他口中雖然這麼說着,但是心裏卻是一點也不相信趙章同和關城的話。
摘花就一定要自己親手去摘嗎?別人花錢摘了請他們享受不是一樣的嗎?奶奶個球的,騙誰啊?
一個是錦衣衛在蘇州府和松江府的頭頭,一個是蘇州衛的軍首,沒有享受過這個待遇,鬼他孃的都不信你的啊。
不過人家撇清高了,蘇超也沒有打算揭穿他們。
趙章同說道:“等以後沒有什麼事情了,我非要走一趟杭州不可,嘿嘿,在蘇州府不能做,但是到了杭州府又有誰認識我啊?
奶奶的,不能在蘇州府摘花,我就到杭州府摘花去,這種事情總要做一次才過癮。”
趙章同現在仗着自己是蘇超的便宜堂姑丈了,一些話他也是敢大大方方的在蘇超面前說了,這讓關城很是羨慕。
只是關城到現在還沒有機會私下裏問趙章同,他跟欽差大人到底是什麼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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