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笑容一斂,說道:“我當時就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魯朝方把右衛城獻給韃靼人。
這右衛城是大明的,是皇帝的,而我作爲陛下的臣子,自然不能任右衛城落入韃靼人手中。
更不能讓韃靼人殘殺陛下的子民,陛下委任我等爲官員,我們就要爲陛下效死命纔行,不然我蘇超就愧對陛下的賞識了。”
他說完,就看着白老虎。
“說完了”白老虎問道。
蘇超笑道:“說完了。”
“那你要對我說的呢”白星漢笑着問道。
蘇超笑道:“兄弟我就是不想咱們大明的百姓被韃靼人殘殺,就這麼簡單。”
白星漢一拍桌子,哈哈笑道:“我相信蘇老弟你一定就是這麼想的,不然你就不是有情有義的蘇超了。”
他說着,聲音壓下來,問道:“蘇老弟,你跟哥哥說說,你當時就不怕過後會掉腦袋嗎”
蘇超笑道:“我當時就是腦袋一熱,哪裏還想那麼多我當時只是知道我要是不殺了魯朝方,幫着麻祿奪權,這右衛城就會被韃靼人屠城了。”
他說完,嘆息了一聲,說道:“要是十個八個的大明人,我或許也就忍了,到時自然有人來收拾魯朝方。
但那可是兩萬多百姓啊,我是真的不忍心看着他們被韃靼人屠殺,不然我也不會那麼衝動。”
“那魯朝方真的通敵賣國了”白星漢問道。
蘇超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真的,先前呂還向麻祿舉報魯朝方通敵賣國的時候,我的確就在旁邊。
要不是有呂還告發在先,我也不太可能當機立斷的就看了魯朝方的腦袋,或許我會幫着麻祿據理力爭吧。”
蘇超之所以沒有把真實的情況跟白星漢白老虎說,就是不想白老虎知道了真像以後會增加心裏負擔。
要知道這人知道了真像,再說假話的話,總是有些心理負擔的。
而且白老虎對着的可是皇帝,說話做事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而是相當的大。
這要是心裏素質稍差一點,都會露出破綻來,如果被皇帝或者是皇帝身邊的人看出來,那自己就是滿盤皆輸了。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自己的輸贏可是關係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呢,就憑這一點,他也不能把真像對白老虎說出來,免得增加白老虎的心理負擔。
白老虎點了點頭,說道:“只要魯朝方真的通敵賣國了,那就沒事了。
皇上讓我告訴你,就安心的在刑部大牢裏多呆一段時間吧,陛下還說了,他對你還是很滿意的。
蘇老弟,有了皇上的這些話在,你定然是安然無恙了。”
蘇超笑道:“希望如此吧,以後我出去也可以跟別人吹牛了,老子是進過刑部大牢的人了。”
兩人正說話間,那獄卒提着兩個食盒子走了過來,笑道:“讓兩位大人久等了,小人這是去了興盛樓給您二位定的酒菜,因此就回來得遲了一些。”
蘇超笑道:“無妨無妨,趕緊把酒菜擺上來,我要跟白大哥好好的喝上幾杯。”好心情 .hxqwx.
結果蘇超和白老虎這一喝,就喝到了中午,直到兩個酒壺裏的酒都沒有了,白老虎這才告辭回去。
等着獄卒把碗碟都收拾走了,蘇超便靠在牀上沉思起來。
他知道如今從各方面的消息來看,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剩下的就是等着皇帝把自己放了就是了,只是這要等多長時間,他心裏就沒譜了。
這朝中的傾軋和爭鬥可不是三五天就能解決的,說不定這一鬧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甚至是更長時間。
他現在已經開始發愁了,自己在這牢中乾點什麼消磨時間呢
這個時代什麼都沒有,想看幾本都沒有。
而且自己一來京城就是這麼久,還不知道小丫頭何淑華有多想自己呢。
“看來這幾天要找人幫着給大同城那邊送封信回去纔行,免得何叔他們和小丫頭着急。”蘇超在心裏想到。
就在這時,刑部大牢的牢頭來了,他敲了敲牢房的門柱子笑道:“蘇大人,有人託請到我這裏,說是要見一下大人您。
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見一下他”
“誰要見我”蘇超驚訝的問道。
這些天來看他的都是程瘋子和麻祿他們,他們進來看他,根本就不用什麼託請,仗着自己的身份就能找進來了。
那麼託請了這個牢頭才能進來的,就只有金穗兄妹了。
想到這裏,蘇超便問道:“來的人是男還是女”
“哈哈,大人猜得好準,來的人正是一男一女。”那個牢頭笑道:“蘇大人,您要不要見他們”
蘇超笑道:“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見見吧。”
“好嘞,您稍等啊,我這就把他們帶進來見您。”那牢頭說着,就往外面走去。
那牢頭也是一個極爲精明的人,先前程瘋子和麻祿來見蘇超,他還不怎麼在意,認爲他們就是蘇超的朋友而已。
雖然程瘋子和麻祿都是官,但是牢頭見過的官有很多都比他們兩個高上不少,因此他也不怎麼在意。
但是今天就不同了,他從獄卒那裏知道有個太監來看蘇超了,而且從那太監穿的袍服來看,那太監的品階也是不低。
因此牢頭就知道蘇超的來歷一定不會小了,而且也一定會平平安安出去的。
這也是願意放金穗和金玲進來的主要原因。
堅決不得罪住進刑部大牢的官員,這是牢頭的原則,因爲他知道自己要是得罪了人的,一旦那個官員後來被官復原職了,人家隨手都可能碾死自己。
很快,金穗和金玲就被那個牢頭帶了進來。
一見到身在牢房中的蘇超,金玲的眼淚就下來了,哭着衝到牢房前,抓着牢房的柵欄看着蘇超,哭道:“超哥哥,我來看你了。”
“我說你哭什麼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這一哭,好像我要上刑場了似的。”蘇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