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過去,像一攤爛泥趴在地上的“屍體”動了動。
“屍體”猛地擡頭朝前吐出一口血,血流順着地縫向四周暈開,染紅了青褐色的地磚,再次昏了過去。
豆子在啃了綠皮老妖怪的內丹之後就溜了。
那妖怪,內丹被毀的不知不覺無聲無息,自知詭異,但也沒懷疑到九歌身上,轉身回老巢療傷去了。
“救她。”陰冷的氣息噴灑在系統脖頸,似一條毒蛇朝系統吐着蛇信子。
系統空間並不冷,但系統覺得自己快被凍僵了,腳底似乎有一股寒氣升起,直衝大腦。
儘管如此,系統也不想再聽別人的命令,特別這個人還是一個女人,咬咬牙,硬着頭皮,梗着脖子,聲音幾乎靠吼出來的,【不救!你和她是一體的!你們無惡不作!萬死不辭!這是她的報應!她活該!】
說完它就後悔了。
機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內芯複雜、煎熬。
它,在怕什麼?
不知道,就是怕……
還有一丟丟心虛……
某女聽了,壓低了嗓音,沉聲道:“嗯?”
不過一個語氣詞,在系統聽來卻不是這樣。
這感覺就像被架在火上烤,而把自己架在火上的還是它自己。
某女說了一個字,便冷冷的盯着系統,也不說話,就那麼掐着系統的命門。
系統一時間也搞不清楚這女人想幹什麼。
不管如何,只是老妖婆離開的時候說過,這是一個她分身的一縷魂魄,所以,它在賭,賭背後的魂魄殺不了它。
這聲音不是老妖婆平時清冷,是一種從地獄修煉千百年修來的陰冷,蝕人魂骨的寒冷。
不知怎的,系統忽而害怕了,忽而明白了這個女人真的會殺了它。
它,輸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沒贏過。
不怕,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系統安慰着自己。
哆哆嗦嗦幫九歌恢復正常體能,那些能看得見的傷也讓系統一一強行治好了。
“治”好了老妖婆,系統也不敢亂動,生怕後面那位祖宗一爪子捏死它,到時候,就沒法替主人,替自己報仇了。
【好,好了。】
機制的,不含感情的聲音在系統空間抖啊抖,到底是給抖出來了。
陰冷的氣息再次環繞着系統機身包括內芯,手上微微加重了力度,低啞的聲音從系統背後飄出來,“呵!是嗎?”
系統曾一度懷疑這祖宗看出了它的小動作,就在系統以爲要被捏死了的時候,某女突然放開手,逐漸退隱。
任由系統環顧掃描四周,愣是沒把某女掃出來,也是奇了怪了。
若是真正的九歌在這裏,心情好了,或許會告訴它真相——她留下的這個,乃是最至陰至毒的一個,任何心機算計在她眼裏都不堪一擊,她若不想出來,沒人能找到的她,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接觸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