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遇見拿鑰匙開門的鐘仙兒。
“你怎麼會在這裏?”鍾仙兒看到九歌的時候,嚇了一跳,隨之眼淚像斷了線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眼淚說來就來,這演技不去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你還想怎樣?”鍾仙害怕的向後退了一步,縮了縮身子,握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勇敢無畏。
“是你?”九歌的演技也不是蓋的,假裝第一次見面,上下打量着鍾仙兒,又確認了一遍門牌號,“你住這兒?”
緊接着,低頭問鍾母,“阿姨,她是?”
鍾母有些不自然的偏轉頭,說,“呃,她是我的女兒。”
“阿姨,你就別開玩笑了,你住院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來個人照顧你,而且,這個人一身名牌,和你……”九歌沒說下一句,但鍾母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媽?”鍾仙兒這才注意到鍾母和鍾勳,再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鐘母,一口咬定是九歌爲了報復她才把養母弄成這樣,惡狠狠的瞪着九歌,抓過輪椅把手,“離我媽遠點!你這個毒婦!”
九歌:“……”做個好人好事,還成毒婦了?
鍾母拍了拍鍾仙兒的手背,示意仙兒別說了。
但鍾仙兒沒有領悟到,一個勁兒瞪着九歌。
九歌見這情形,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走了。
那背影蕭瑟又孤獨,看得鍾母忍不住叫了一聲九歌。
九歌笑着回過頭,朝鐘母揮揮手,優雅的道了聲再見。
說完快速扭頭,向前疾步快走,四十五度仰望星空,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給鍾母看見。
直到離鍾母的家很遠很遠了,才恢復活力。
魏家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
九歌想,大概又出差去了吧。
打開電腦,查看了一下魚兒上鉤的進程。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穿着睡衣在客廳裏走來走去。
“別轉了。”略帶疲憊的聲音突然在空蕩蕩的客廳響起。
嚇了九歌一跳,順着聲源看去,鬆了一口氣。
問,“小叔你怎麼在這?”不是都出差了嗎?
小叔端着牛奶走過來,輕抿了一口,“這也是我家。”所以我在這裏有什麼不對嗎?
小叔打開電視,點開了一個恐怖片。
九歌:……
口味真獨特。
“小叔慢慢看,我回房睡覺了。”
“嗯。”小叔喝了一口牛奶,點點頭,表示隨意。
九歌關了燈,躺在牀上睡覺。
剛睡着,樓下傳來電視的聲音。
“嘶嘶!”
“你害得我好苦啊!”
“嘶嘶!”
“留下來吧!”
“留下來陪我!”
“做我的奴隸!”
“嘶嘶!”
“拿命來!”
九歌拿枕頭蓋在頭上,堵住耳朵。
誰知小叔把電視開得更大聲了。
莫得法子,九歌踢着拖鞋,跑進廚房泡了一杯咖啡,陪着小叔一塊兒看。
小叔見九歌坐在對面沙發上,把電視的聲音關小了一點,“你不是去睡覺了嗎?”怎麼下來了?
“……”九歌的喉嚨裏彷彿卡了一根魚刺,哽着脖子,端咖啡的動作頓了一下,“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