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孟婆朝空中揮一揮柺杖,一道結界將阿秋隔開。
地府沒有黑夜白天之分,昏暗的環境,介於光明與黑暗之間,偏向黑暗。
似黃昏時間,落日餘暉。
無邊無際的地界,到處開滿了彼岸花。
望着結界邊緣的阿秋,孟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到底是老了,看走眼了。”
“阿婆在說什麼?”九歌假裝不懂,似懵懂着詢問孟婆。
“害!”孟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蒼老的語氣,說了一句,“沒什麼……”
還想打聽些線索出來,結果孟婆什麼也沒說。
四十九萬年,整整陪了孟婆四十九萬年,孟婆說話做事,還是那樣的滴水不漏。
彷彿忘川河邊的彼岸花,絕情絕愛,沒有感情,吸食着人的精魄,吸收完還向別人問道“你有沒有感覺我好像長大了一點?”
孟婆回了自己的住所,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九歌正好落的清閒。
邁着小碎步,去別處找找線索。
在門口遇到被隔離在外的阿秋,可能是聽見了腳步聲,嘴角揚了揚,笑意盈盈的在門口迎接着某位已經歇息的孟婆老人家。
孟婆沒死,阿秋一日不能繼承孟婆的位置,和九歌的靈主之位平起平坐。
見只有九歌一人出來時,阿秋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不過片刻,便恢復正常,“阿婆呢?”
九歌越過門檻,身體自如的穿過結界,“阿婆歇下了,有什麼事等阿婆起來再同阿婆說吧?”
阿秋的爲人處事,遠比不上現在的孟婆,九歌看不出孟婆的五官變化,但阿秋臉上的神情,細微的變化九歌都能發現,真的不是同一個段位的。
“呵!多謝告知!”阿秋眼神閃過不屑,微笑着,一聲嗤笑從鼻孔發出,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句。
最後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看起來惱怒的很。
因着之前的地下十八層閻王下令不許人靠近,新任孟婆正在裏面學習。
現在禁令已經撤了。
九歌閒來無事,下十八層看看,裏面或許能找到一點線索。
沒有線索也不必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可以去去看看男配怎麼樣了嘛。
再說了,那麼多次失望而歸,早就司空見慣了。
下地下十八層,有部旋轉樓梯,中間是空的。
樓梯沒有扶手,焦黑的土地打磨出一階一階的階梯,一直下到十八層。
從樓下向下看,裏面深不見底。
每下一層,法力便削弱一層。
到了底部時,已經完全成爲了一個凡人。
在這裏,所有的鬼都是平等的。
沒有法力,不能逃走,刑罰鞭撻在肉體上的痛和人間生不如死的凡人一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