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管家也沒有再生疑,在懷裏掏出一張黑卡,伸出皺巴巴的手,食指跟大拇指捏黑卡恭恭敬敬的遞給祝涵。
“小姐,想要什麼就去買吧,”扭頭朝九歌,“帶上幾個保鏢,可以幫你們提東西。”
老頭兒,你僱的保鏢要是聽到你這麼說,怕是要直接辭職不幹嘍
頓了一下,收回笑眯眯的表情,一臉鄭重,“還有,保護小姐的安全。”
九歌連連擺手,“不用,我開我的車走。”
聽到這句話,不可思議的,管家竟點點頭,沒有任何反駁,轉身就去忙了。
見冷麪姐姐幾句話就把管家打發走了,祝涵有些不明白,懵懂的擡頭看着九歌。
暗暗給九歌點了個贊:果然,跟着這個小姐姐準沒錯
九歌看着掛鉤上各種名牌包包,隨手抓了一隻純白色的小綿羊的單肩包,斜掛在祝涵的肩膀上,漫不經心的說道:“出去之後別亂跑,我們都是別人眼中的獵物,能不能反擊,就要看你想不想成爲別人的獵物了。”
說完揉了揉祝涵的頭髮,牽起祝涵的小手,走出這個困了祝涵七年之久的“牢籠”。
紅色超跑疾馳而過,離開了偌大的“祝家”,祝涵似留戀似解脫的看了一眼後視鏡裏面越來越小的“祝家”。
祝涵此舉,九歌減速慢行,“怎麼了不捨得”
祝涵握緊了腿上單肩包的細鏈,微微搖頭,輕聲道:“沒。”
“你今年幾歲了”找不到話題,九歌隨便問了下。
沒想到祝涵竟然回答了,“九歲。”
“一個人害怕嗎”
“怕。”
“那爲什麼不去學校學校裏會有很多小夥伴跟你一起玩。”
“叔叔,不許。”
“這樣啊,那你的爸爸媽媽呢”
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乖巧的坐着,手指甲來回劃拉着安全帶,抿脣低頭不語。
就在九歌以爲她不會回答的時候,祝涵說話了。
“死了。”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家的父母一樣。
“好巧,我也是。”九歌擡了擡眼鏡,淡淡的回道。
祝涵詫異擡頭,眼裏的震驚不可忽視。
“他們去了天國,在那邊有一個很美的地方,叫天堂,”頓了頓,九歌繼續說道,“很不幸,我還活着,留下一大堆爛攤子等着我處理,很多時候我都想一走了之,回過頭來發現,自己並不能置身事外。”
“我們都是在父母的羽翼下長大的孩子,當我們失去了這對羽翼後,就該學會長大,學會獨立,這是沒辦法的事,但必須那麼做。”
“永遠別想着等待幫助,或許幫助你的正是你一直以來最大的敵人,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算了,跟你說這些幹嘛,說了你也聽不懂。”
這時,綠燈亮了,車子“突突”幾聲,重新發動。
也不知道祝涵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九歌是不在乎,九歌在乎的,只有真相,如果胡說八道能夠炸出一條大魚,那她胡說八道幾句有何不可。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紅色跑車停在一座大型商場的停車場裏。
抽掉平底小白鞋,換上長筒靴,一把扯下白大褂,露出裏面天藍色的大衣,擡手摘掉黑框眼鏡,抹上口紅,“啪嗒”一聲扣上墨鏡。
打開車門,繞到另一邊,牽起祝涵的手,高跟鞋在空曠的停車場發出“噠噠噠”的響聲和迴音。
莫名變成禁慾系的“醫生”氣場全開,周身圍繞着生人勿近的氣息,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偏偏有人上趕着找死,比如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