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超級相師 >第二章 遷墳
    張洪看着我,又看了看面前損壞嚴重的寶馬車,心在滴血。

    他就是個小公司老闆,想往上爬,做了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現在他清楚報應來了,就過來請我出手幫他摸摸骨。

    我一聲冷哼,我對我的顧客可是非常挑剔的,況且還是個男的。

    胡嘉麗很焦急,跟警/察交涉完,他們把車拖走,就把張洪撇開,坐上我的那臺上門服務售後專用馬自達小轎車去了那塊墳地。

    江市郊外。

    這邊是山區,山不高,但一眼望去景色優美,峯巒疊嶂。

    胡嘉麗把我帶到她親戚下葬的那個地方。

    入葬的是胡嘉麗的二爺,在胡家地位也挺高的。

    在半山腰,朝北,遙望過去有一條蜿蜒小河,就風水來講確實很好,不過,這裏頭還是有問題。

    相師不止給人看面相,也分天相與地相,也就是風水陰陽,所以風水我也懂。

    我們老陳家五代人都是相師,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莫名失蹤,爺爺才把這本《天地神相祕錄》傳給了我,讓我續了燈火。

    我抓了一把泥土聞了聞,泥土是黑色的比較鬆散,泥土潮溼中帶有一絲酸味兒,很奇怪。

    “把你們親戚都叫來,這兒不能葬人。”我說。

    胡嘉麗信了我的話,當即就跟親戚打電話,結果卻遭了一頓罵。

    按他們話說,死者已經入葬,再挖出來那可是對死者大不敬,說不定還會給家裏帶來麻煩。

    胡嘉麗問我:“陳相師,爲什麼這兒不能葬人?”

    “底下有問題,目前還不好說,我需要看裏面的土才能知道,而且應該不止你一個人遇上麻煩。”我說。

    胡嘉麗一聽急了,因爲裏面還有自己父親。

    “那陳相師,你現在跟我回去,我爸他昨天也在場,而且還下墓坑了。”胡嘉麗急切。

    “叫他們自己來,這邊事兒不瞭解,回去也沒用。”我說。

    胡嘉麗信我得很,只能編個謊言,說這邊已經叫人起土了,他們哪裏答應,急忙往這邊趕來。

    胡嘉麗家境富裕,把這事兒搞定了我也能掙不少,我那輛馬自達也該換換了。

    一個小時後,胡家的人來了六七個,跟着來的還有一個風水先生。

    胡嘉麗直接跟她爸胡毅說要起土,遷墳。

    才下葬一天就遷墳?他們怎麼可能答應。

    風水先生第一個不答應,要真遷墳了,那就是在打自己臉,而且這邊風水極佳,哪裏來的問題。

    風水先生四十多歲,我認識他,名叫宋志學,人稱宋半仙,跟我一樣都在二仙橋那邊,他的名氣就大了,聽說出場費都是五千起。

    他沒認出我就是陳保國的孫子,我跟他也算是同行,陳半仙覺着我就是過來跟他搶生意的。

    關鍵一點,他以前害過我爺爺。

    那次,我爺爺的腿落下了殘疾,沒能對付得上宋志學,我爺爺就駕鶴西去了。

    這次,我哪能輕易饒過他!

    “胡先生,這個人在二仙橋專給女人看相,十分猥瑣,這次估計是盯上你女兒了。”宋志學說道。

    “宋半仙,話可不能亂說。”胡嘉麗在維護我。

    “誰亂說?今天這小子不跟我們道個一二出來,沒完。”

    宋志學就覺得我是來找他茬的,這事兒要真黃了,今後在二仙橋可怎麼混,不過他對自己的風水本事還是挺有自信的。

    “宋半仙,敢不敢打賭?”我激將他,激的越兇,輸的越慘,挫挫他的銳氣。

    “他媽的怕你,賭什麼?”宋志學當即答應。

    我一笑:“賭你在二仙橋的位置,輸了把地兒騰出來。”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都笑了,都說我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能有什麼本事,敢跟二仙橋赫赫有名的宋半仙叫板,太自大了。

    宋志學哪裏受的住這樣的挑釁,當即答應下來,倒是要看看我有何能耐?

    他只知我是個相師,哪裏懂什麼風水學,我輸了不僅要看我出糗,還要讓我賠償他的精神損失費。

    胡毅來到我面前,半信半疑的問我:“你剛纔說遷墳,這是爲何?”

    “底下有東西。”我說。

    我從旁邊地上抓了一把潮溼鬆散的黑色泥土,說這是死土不適合葬人。所謂死土也叫廢土,通常這種地方連蚊蟲都沒有。

    “那你跟我說說這底下除了你所說的死土外還有什麼東西?”胡毅問我。

    我的回答只有一個,那就是起土,而且必須要在今天日落前完成遷墳,否則必出兇!

    他們一羣人除了胡嘉麗外沒人能信,再說遷墳對死者冒犯大了,違背道德,說什麼也不肯。

    不過,見我說的神乎其神,再加上胡嘉麗在旁說道,胡毅最後決定起土遷墳。

    宋志學當然不幹了,這塊墳地是他親自挑選的,真遷墳了那名聲可就臭完了!

    “胡先生,你可考慮清楚,別惹得一身麻煩!”宋志學說道。

    聽宋志學這麼說,胡毅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兒也就胡毅有決定權,一來二去,就是臨近傍晚了。

    我懶得搭理他們,下山坐在了車裏,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我被一塊黑色大木頭壓在下面,喘不上氣,胸口一陣悶疼。

    累,全身都累,額頭都在冒虛汗。

    這個夢讓我覺得不尋常,跟腎虧沒兩樣。

    媽的,做個夢都能腎虧?顯然不是,不過現在我也沒精力去想這些了。

    我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山林裏沒一點光,只能看到遠處江市的繁華景象。

    那幫人還沒下來?

    我下車才發現這邊多了一輛皮卡車,往半山腰看,那邊有燈光。

    連夜遷墳,真他媽敢做!

    我急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半山腰上。

    果不其然,來了四個起土的土人,土人是專門做墓穴生意的,挖墓坑、修墓、遷墳都是他們的活兒。

    墳墓已經挖開,露出裏面一具漆黑的棺材,月光照在棺材上,顯得很是瘮人。

    夜晚開墓,月光直照,必有禍端!

    宋半仙在墓四周佈置了一個陣法,看着倒是挺有模有樣的。

    四個土人挖走了所有回填的黑土,將棺材擡了出來,胡毅叫四個土人先把棺材運回去,按照宋半仙的話說,今天不適合尋找新墳地,明天再找。

    這廝最終還是妥協了,臉是丟了,這個事很快會傳開,他宋半仙的聲望估計得掉一半。

    我一聽可不好,把棺材弄回去可是大忌!

    我急忙叫住了他們,可他們根本不聽,而就在這時,墓坑裏傳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驚悚聲音很小,可每個人都聽見了。

    胡家其他幾個人被嚇得臉都煞白了,在月光照射下,更是瘮人。

    衆人再仔細一聽,那聲音卻是沒了,四周一片死寂!

    “宋半仙,剛纔那是什麼聲音?”有人問。

    宋志學做風水先生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這次着實被嚇到了。

    他也就只是幫人看看風水,指點一下,做這行的首先要有個能侃的嘴,說兩句話就能唬住人,這是他的掙錢路子。

    “底下有東西,大家快撤。”宋志學忙說道。

    衆人一聽就要走,我攔住宋半仙,誰走誰輸,宋半仙立馬改口,說按照我的意思來,瞧他那意思是想看我怎麼做,巴不得見我出糗。

    從墓坑裏面挖出來的全是死土,整個墓坑裏充斥着一股酸味兒。

    我站在墓坑前,手電筒往裏一照,頓時一驚。

    墓坑下鬆散黑土下有個黢黑的東西,我拿起旁邊的鐵鍬扒拉幾下,聽聲音是木頭,黑色木頭!

    “陳相師,那是什麼?”胡嘉麗問我。

    我看了她一眼,心中萬馬奔騰,我草,這個娘們可把我害慘了。

    我做的那個夢就是被這根黑色大木頭壓着,典型的中邪了,被東西纏上了。

    可以說只要來過墳地的人都中招了!

    “是根穹木,底下有個墓穴。”我對胡嘉麗說道。

    胡嘉麗驚了,她也懂一些東西,在別人的墳上修墓殮葬死人,道德來講是大不敬,風水來講是反兇,衝煞,一屋子人跟着倒黴。

    “宋半仙,這你怎麼解釋?”胡嘉麗說道。

    宋志學一時語塞,風水來講確實不錯,可他不會看地相,不認識土的區別在哪,錯把死土當成黑金沙,更不知底下居然還有一座墳墓。

    這就好比別人在你家屋頂上再修個房子,壓着你好受麼!

    “陳相師,現在該怎麼辦?”胡毅信了我的話,問我。

    “大家都別動,叫那幾個土人過來,把下面那座墳墓打開。”我說。

    那根木頭壓着我,我到現在都還很虛,隨便動一下額頭就冒虛汗,必須開墓,我倒是要看看裏頭究竟是啥東西?

    胡毅想招呼那四個土人,可回頭一看,四個人不見了!

    衆人一慌,人呢?

    正在此時,山下公路上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四個人坐上那輛皮卡車調個頭往市區駛去。

    事發突然,衆人都沒反應過來。

    “沒叫他們走啊,怎麼回事?”胡毅愣了,一股不詳預感襲來。

    “糟了,中邪了。”我臉色都變了。

    我轉而對宋志學說道:“宋半仙,你好自爲之。”

    宋半仙知道我的意思,自食惡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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