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傅,你有什麼話就直說,跟我還打什麼啞謎。”
夏天瞥了艾倫一眼,略有些不滿地說道。
艾倫笑着回答:“不是打啞謎,我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事,但是隻要你不動手,有我在,其他人就根本傷不了她。”
“那你就這麼確定,我會找她麻煩?”夏天笑嘻嘻地問道。
“不確定。”艾倫臉上露出淡然的神情,“所以才需要你先答應我。”
伊筱音也覺得艾倫肯定是已經知道了點什麼,不過他既然不願意主動提起,夏天也不在意,那她自然也沒必要過多的追問。
“前面那人是蠱神婆婆吧?”梁妙竹忽然指着前面,小聲問道:“爲什麼看着有點不太一樣了。”
衆人擡眼看去,果然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前方大概五百米處,面帶笑容地看着他們。
“對,就是她。”艾倫回答道。
伊筱音淡淡地說道:“更年輕了。”
夏天遠遠地看了蠱神婆婆一眼,然後衝艾倫道:“二師傅,我知道你爲什麼要我救她了。”
“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艾倫擺擺手,先跑了過去,“不是說在祭壇那邊等嘛,怎麼過來了?”
“有貴客到來,當然是要迎一迎。”蠱神婆婆現在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五六歲,整個人的身體狀態似乎也處於年輕的狀態,臉上掛着淡淡地笑容。
走了之後,梁妙竹再次忍不住輕聲吐槽道:“怎麼看起來跟之前不是一個人啊,不是外貌不像一個人,就是感覺不像一個人。”
“伊小姐不是說了嘛,更年輕了。”胡化雨解釋道。
“不對,不只是年輕了。”梁妙竹搖了搖頭:“這點我看得出來,但是怎麼感覺性格都好像變了。”
胡化雨笑着說道:“你又沒跟蠱神婆婆相處過,你知道她原來什麼性格嗎?”
“反正就是不一樣。”梁妙竹堅持自己的想法,扭頭衝夏天問道:“你說,她是不是不一樣了。”
夏天撇了撇嘴:“她是不是一樣,跟我有什麼關係,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梁妙竹氣得嘴都歪了。
“剛纔實在不好意思,身體出了些變故,不得不暫時將你們放在竹樓上。”蠱神婆婆見夏天和伊筱音等人走近了,立時誠懇地道歉:“爲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我就讓艾倫過去接你們了。”
夏天淡淡地說道:“本來我心情很不爽的,想揍你一頓,不過誰讓你是我二師孃呢,這次就算了。”
“無妨,還是先看看病人吧。”伊筱音對這種怠慢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催促道:“我們進來,是爲了給人治病的。”
蠱神婆婆點點頭,緩步走在前頭帶路:“病人就在祭壇上,你們隨我來,不要亂動,不然可能會觸發一些機關,有性命之憂。”
走不多時,視野忽然開闊起來。
前面確實有一座巨大的六邊形祭壇,大概有三十多米高,分別有六條階梯通到頂上。
祭壇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上面滿是藤蔓與苔痕,
個別階梯還都有些殘破了,看樣子像是被刀劍之類的東西劈砍過。
一行人在蠱神婆婆的帶領上,緩緩登上了階梯。
“嗯?”伊筱音感覺到心頭一悸,輕聲道:“那個湖泊的壓迫感,應該是這裏發出去的。”
梁妙竹瞪大眼睛:“這已經有點變態了吧,普通人不帶氧氣,怎麼可能潛那麼深。”
“普通人根本進不來這裏。”胡化雨苦笑了一聲,“連我都有些扛不住這股威壓,別說潛進月相湖裏了。”
“潛不下去很正常。”夏天一臉隨意地說道:“這湖,說不定是通往異界呢,所以威壓才那麼強。”
艾倫露出驚疑的神情:“你知道?”
“不知道。”夏天撇了撇嘴:“隨口這麼一說,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艾倫翻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祭壇上的病人,是那個天竺人嗎?”伊筱音走在前頭,幾乎跟蠱神婆婆並排,忍不住開口問道。
蠱神婆婆眸深若水,淡淡地說道:“是胡小翠跟你說的?”
“對。”伊筱音點了點頭,把胡老太太科普那些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關於蠱族、蠱神婆婆以及蠱蟲三者之間的恩怨情仇。
“她說得大致不差。”蠱神婆婆神情依然淡然,不過語氣卻平和輕快了不少:“不過,有些事情她其實也不甚瞭解。那人的體內其實並沒有什麼蠱蟲,也跟蠱族沒什麼關係,而且他也不是天竺人,甚至連人都不是。”
伊筱音聽到這話,倒是驚愕不已,忙問道:“那他到底是誰,又怎麼會……”
“不急。”蠱神婆婆擡手製止了伊筱音的追問:“先上去看看,看完再說。”
夏天衝伊筱音安慰道:“伊伊老婆,其實有些事情不用知道那麼清楚的,反正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來給人看病的,治好病,然後走人。”
伊筱音微微蹙眉:“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有我在,那就非常簡單,不簡單也簡單。”夏天摟着伊筱音的腰,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一會兒,幾人已經走到了六角祭壇的頂端。
只是臺上的情形,讓他們都有些錯愕,甚至梁妙竹有些受不了,直接就到邊角上嘔吐去了。
“年紀輕輕的,什麼都還沒做就懷孕了?”夏天笑嘻嘻地調侃道。
梁妙竹吐着吐着,又被夏天給氣到了:“你才懷孕了。”
“這……嘔!”胡化雨強忍了一會兒,還受不了,跑到梁妙竹邊上嘔吐了起來。
其實臺上也沒有什麼太噁心的東西。
只有一個黑色的石臺,上面坐着一個人,身體枯瘦如柴,唯獨頭部非常的油光水亮。
他的身體之所以如此枯瘦,原因也不復雜,答案也就在衆人眼前。
無數的蟲蟻蛇蠍都在他的身體裏進進出出,
甚至這些毒物的排泄物,都在石臺上堆積得,快把這人給淹沒了。
整個臺上,散發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氣味,既然噁心,又刺鼻,還隱隱地……有些上腦。
“他就是病人?”伊筱音早就洗髓伐骨了,都有些受不了這股氣味,扭頭看向蠱神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