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正中放置着一個頗爲古樸的香爐,餘煙嫋嫋,空氣中瀰漫着淡淡奇異的芳香。
香爐之後站着一個鬚髮皆白的高大老者,滿臉笑容地看着夏天等人緩緩走進來。
“放心,此香無毒,只是用來寧心靜氣的。”
白髮老者見不少人瞄向那座香爐,於是笑着解釋起來。
“有毒也沒事,反正也毒不到誰。”
夏天懶洋洋地回了一句,隨即拉着寧蕊蕊,挑了個座位,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
聶小鯉扶着她媽媽,坐在了夏天的另一邊。
詹高鶴有些害怕,悄悄地遠離夏天,坐在了白髮老者的身邊。
葉無明看到這個白鬍子老頭時,瞬間感覺哪裏有些不對,但是細看之下,又沒什麼發現,只得靜觀其變。
“人差不多齊了,雖然跟我預想中的情形有些差別,不過也無妨。”
白髮老者呵呵輕笑,環視衆人說道:“其實有些事情,完全可以放開來說,沒必要打打殺殺。”
寧蕊蕊忍不住諷刺道:“你這話說得,好像之前的打打殺殺跟你沒關係一樣。”
“有沒有關係,這個不重要。”
白髮老者呵呵輕笑,衝寧蕊蕊道:“寧小姐,稍安勿躁,我們可以先閒聊一會兒,順便解決一些無關緊要的矛盾,這樣纔好進入正題。”
夏天撇了撇嘴:“沒興趣。”
白髮老者淡淡地瞥了夏天一眼,頗有些不快:“你就是夏天吧,果然狂妄到一定境界了,一點禮貌也不懂。”
“禮貌是給自己人的。”
夏天還沒反駁,寧蕊蕊便直接反駁道:“像你這樣種人,沒有直接殺了你,就喜歡是天大的仁慈了。”
葉無明這時候忍不住說道:“龍行雨,該禮貌的人是你。
夏天可是葉老親自指定的【天人會】會長,我不過是替夏先生代掌職責而已。”
“做狗就做狗,說得那麼好聽做什麼。”
白髮老者忍不住嗤笑起來:“葉還林那老傢伙還沒死啊,居然老糊塗到這種地步了,把會長之位交給你們這種庸碌之輩。”
寧蕊蕊笑着說道:“按你的意思,一定要讓你當會長才行嘍?”
“這是自然。”
白髮老者一臉傲然的神情:“會長之位,非我莫屬。
只有我才能將天人會的作用發揮到最大,甚至開創一個新的時代。”
“可惜,你再怎麼妄想也沒用,會長仍舊不是你。”
寧蕊蕊淡淡一笑,美眸中滿是譏誚、鄙夷之意。
白髮老者倒也不生氣,只是笑着說道:“來都來了,難道你們沒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老夫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保證解答你們的一切疑惑。”
“我想知道,這一系列事情是不是你策劃的?”
聶小鯉直接開口問道。
“你說得一系列事情,是指哪些?”
白髮老者眼睛泛起淡淡的戲謔之意,笑着說道:“如果你說得是詹聶兩家的聯姻,那的確是老夫一手策劃的,不然聶家祠堂裏的那些小傢伙,怎麼肯鬆口。”
小傢伙?
聶小鯉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眼前這人貌似年歲很大,稱呼聶家族老們爲小傢伙,倒也正常。
“你說什麼?”
聶小鯉頓時露出一臉錯愕的表情。
聶媽媽也有些意外,看着白髮老者的臉,驀地驚叫起來:“你、你是……”“媽,你怎麼了?”
聶小鯉見她媽神情有異,立時上前抱住了她。
“他就是給我出主意的那個人,也是你二叔給我推薦的老醫師。”
聶媽媽回想起來當年的事情,只覺得遍體生寒,她豈非從十幾年前就中了別人的圈套。
白髮老者呵呵輕笑,勸說道:“聶氏,你不必如此驚惶,老夫也沒有說錯什麼,你也沒有做錯什麼。
你女兒不是好好地活到現在了麼。”
聶媽媽聽着這話,看着聶小鯉的臉,心悄稍稍安定了些。
“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聶小鯉預感這老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大陰謀。
“龍老,沒必要跟他們廢話,直接把他們全殺了。”
詹高鶴卻是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我兩個兒子都死在了他們手上,此仇不服,我就不姓詹!”
白髮老者笑着說道:“高鶴啊,你其實冤枉了他們,你的小兒子可不是他們殺的。”
“那是誰殺的?”
詹高鶴一臉不解:“我已經做過一些調查,天天是在游泳館中,跟寧蕊蕊談完話之後,就被人殺了。
兇手除了夏天,還會是誰?”
夏天倒也想起來這麼檔子事,隨口說道:“那白癡確實該死,不過我還沒出手,他就死了。”
“是一個叫阿猜的殺手做的。”
寧蕊蕊這時候插嘴道:“那個殺手是你大兒子詹文彬僱的。”
“不可能!”
詹高鶴完全無法接受這種結果,斷然否認:“就是你們殺的,還想挑拔離間!”
夏天撇了撇嘴:“你兩個白癡兒子都死了,還挑拔什麼,腦子有病。”
“這……”詹高鶴瞬間怒到極處,捏緊拳頭:“夏天,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親手宰了……噗!”
話還沒說完,忽然張嘴噴出了一大蓬鮮血,整個人頹然倒地,死活不知。
“真是聒噪,老夫的話還沒說完呢。”
白髮老者緩緩將雙手收了回來,一臉淡然地說道:“我們繼續聊,還有時間呢。”
“你真的毫無人性!”
寧蕊蕊有些無法理解,雖說她也想殺了詹高鶴這種人,但畢竟是不同陣營。
白髮老者卻不同,詹高鶴明顯是他最忠誠的走狗,他卻毫不猶豫地殺了,半點人性都沒有。
“小長腿妹,你這話倒是說對了。”
夏天漫不經心地說道:“這白癡老頭連人都不是,當然沒有人性了。”
“嚯,你的眼力倒是不錯。”
白髮老者不由得高看了夏天兩眼,“這應該不是你的醫術所致吧,難道你身上還藏了別的什麼法寶?”
夏天懶洋洋地回答:“不需要什麼法寶,你身上半點人味都沒有,怎麼可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