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幾道人影緩緩步入了一座頗具古韻的小鎮。
這些人就是聶小鯉母女一行人,隨行的不但有夏天和寧蕊蕊,寧瑞辰也死皮賴臉地跟了過來,說是非常想遊玩一下名聞世界的黃山勝景。
寧蕊蕊自然沒什麼意見,聶小鯉更是覺得無妨,其實說起來,她跟寧瑞辰的交情纔是最深的,跟寧蕊蕊和夏天都只是剛認識而已。
夏天略略有些不爽,瞥了寧瑞辰一眼:“你跟過來幹什麼?”
“姐夫,你這話說得就有些傷人心了吧。”
寧瑞辰聽着夏天這話,當即捂了捂心口,“怎麼說,我也是小鯉的朋友啊,而且我跟小鯉更熟一些吧。”
夏天撇了撇嘴:“她是我空姐老婆,怎麼會跟你更熟一些?”
寧瑞辰很是無語:“不是吧,姐夫,這個你也要喫醋?”
“你想多了,誰會喫你的醋。”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扭頭衝聶小鯉道:“空姐老婆,你家還有多久到?”
“前面拐角就是了。”
聶小鯉指着廊道不遠處的街口,笑着說道:“這座小鎮裏,住的都是聶姓人。”
夏天又問道:“那個打電話的白癡也住那兒嗎?”
“哦,這個不是。”
聶小鯉苦笑一聲,搖頭道:“爺爺他可是聶家的家主,怎麼可能住鎮裏。
他,還有那些族老,都住在半山腰的雲海別墅區。”
聶媽媽這時候補充了一句:“那個族裏的私塾也在山裏。”
“阿姨,你說的這個私塾,是指聶家的家族學堂嗎?”
寧蕊蕊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算是吧。”
聶媽媽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釋起來:“不過,說它是學堂也不怎麼準確,更像是祠堂。”
寧瑞辰愣了一下:“學堂跟祠堂是兩碼事吧,怎麼會混爲一談?”
“別的地方不知道,但在聶家確實是這樣。”
聶小鯉眉峯微微蹙緊,輕聲說道:“其實說是祠堂也不準確,更像是座墓室。
因爲所有被挑去私熟的孩子,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是吧。”
寧瑞辰聽着這話,感覺有些瘮得慌,“那些小孩子怎麼說也姓聶吧,聶家的族老難道會對他們下手?”
夏天漫不經心地說道:“在某些白癡眼裏,自己的好處是比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要重要的。”
“就是說已經沒人性了唄。”
寧瑞辰不由得吐槽起來。
聶媽媽眼神忽然飄了一下,隨即說道:“還是不聊這些事了,快到家了,我先給你們做頓飯喫,算是接風洗塵。”
“大嫂,我看就不必你親自做飯了。”
這時候,街口那邊忽然走出來一道人影,滿臉堆笑地說道:“我已經在鎮上的酒樓訂了一桌子好菜,專爲給遠道而來的朋友接風洗塵的。”
夏天隨意地瞥了這人一眼:“你哪位?”
“哦,做個自我介紹。”
這人看着大概三十五六歲,留着短鬚,面像倒也沉穩,聽到夏天的問話,笑着回答道:“我叫聶鴻飛,論輩份是小鯉的七叔,按年紀是小鯉的九哥。”
聶小鯉看到聶鴻飛倒也沒有多少意外的神情,只是問道:“是爺爺讓你來的嗎?”
“對,確實是家主的吩咐。”
聶鴻飛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家主說了,來者都是客,不管來做什麼的,都要先招待好了,免得外人說我們聶家缺少禮數。”
“你禮貌嗎?”
寧瑞辰聽着這話就有些不爽:“這就是明擺着說我們沒禮數唄。”
寧蕊蕊瞪了寧瑞辰一眼,隨即淡淡地說道:“飯就不吃了,在這謝過聶家主的好意。”
“這頓飯,幾位還是喫吧。”
聶鴻飛身體沒有動彈,臉上仍舊掛着和善的笑容:“不然,我會被家主責罰的,等你們走了,小鯉一家也會不大好過的。”
聶小鯉冷聲道:“那就不吃了。
我自己的朋友,我家自己會招待,不勞他老人家操心了。”
“小鯉,不要意氣用事。”
聶鴻飛臉色微微一變,輕聲提醒道:“在黃山腳下,你拗不過家主的,只會自討麻煩。”
“麻煩?
有什麼麻煩?”
夏天笑嘻嘻地說道:“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那老頭現在人在哪兒,我現在就揍他。”
聶鴻飛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很快又遮掩過去,笑道:“實在不巧,聶家主昨天晚上出門了,說是去接另外的貴客,可能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回來。”
“那老傢伙不會是跑路了吧。”
夏天隨口問道。
聶鴻飛聽着夏天的話實在是刺耳,忍不住提醒道:“這位客人,不管怎麼說,還請你稍稍尊重一下,我們聶家的家主。”
夏天撇撇嘴:“我跟他又不熟,爲什麼要尊重他?”
“這……”聶鴻飛顯然沒碰到過夏天這麼膽肥的人,來到了聶家鎮,竟然敢還對聶家家主如此出言不遜,也不知道是愣頭青,還是不怕死。
不過,這些都跟他關係不大,他接到的任務就是引這些人去酒樓,好好地招待一番。
既然他們不想去,那也就沒他什麼事了。
“既然你們不打算赴宴,那也罷,我就告辭了,不打擾你們了。”
聶鴻飛拱了拱手,轉身就要走。
聶小鯉忽然問道:“七叔,我只想問問你,我妹妹現在在哪兒?”
“這個……”聶鴻飛有些猶豫,因爲他從聶家主的態度中已經聽出些端倪了,實在不想摻和進去。
“我空姐老婆問你話呢,知道就快說。”
夏天不耐煩地說道:“不知道就滾,別在這裏擋道。”
聶鴻飛最終還是回答了:“小枝在半山別墅,具體哪一棟,我就不清楚了。”
“行了,七叔,你回去吧。”
聶小鯉不想再多作糾纏,直接說道:“還有,如果爺爺回來了,還勞煩你通知我們一下,有些事情必須跟他做個了結了。”
“這人有點問題。”
寧蕊蕊看着這聶鴻飛遠去的背影,忽然有感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