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秋慌得連忙撇清:“你們都可以給我作證,這個絕對不關我的事。”
“那可不一定。”
徐崑崙冷哼一聲,隨口說道:“也可能是你先去後院下了毒手,然後回到客廳才被夏天發現的。”
齊語詩立時起身,衝阿九道:“先去後院看看,其他的後面再說。”
“走。”
阿九點了點頭,拉着夏天就往後院走。
夏天的醫術天下無敵,只要人還沒死透,那就隨時可以用逆天八針救回來。
白纖纖沒有猶豫,立時緊隨其後。
徐崑崙想了想,直接給了林沛秋一掌,把她打暈之後,隨手扔在了客廳的角落裏。
……齊家後院。
這是一個獨棟小別墅,房間倒也不少,唯有正中的那一間,不但門窗緊閉,上面還畫滿了奇詭的符篆。
房子的四角,還各放着一個巴掌大的小鼎,裏面餘香嫋嫋,顯然剛剛燒完什麼東西。
院外,既有兩個保鏢看守,又有幾個僕人隨時侍奉着。
看到阿九他們來了,這些人立時散落兩邊。
“這是在幹什麼,把門窗都打開。”
阿九隻是瞥了一眼就有些不爽了,衝這些人喝道:“我不是說過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撤了嗎?”
“回家主。”
老管家有些遲疑地說道:“老、老爺得的病不能見光,也沾不得風,是晴鶴道長讓我們……”這晴空道長原是浮樑城外碧宵觀的道士,跟齊老爺子也是多年故交,據傳道術通神,所以早被族中長輩請過來給齊老爺子祈福延壽順便調理身體。
可惜,阿九來了之後,一眼就看穿這人是個老騙子,直接讓人把他轟走了。
當時族中的一些人也頗有微詞,因爲這老道士在當地的威望極高,不過後面阿九施展醫術,讓齊老爺子身體大好,纔打消了那些人的疑慮。
齊老爺子自知時日無多,而且齊家一直明強闇弱,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外援,他死之後齊家必定會被其他勢力殘割瓜分。
恰在這時候,阿九出現了。
尤其是從齊語詩嘴裏得知阿九的情況後,於是當機立斷,直接宣佈將家主之位讓給了阿九。
齊家人倒還沒什麼意見,倒是那個晴鶴道長卻是因此記恨於心,藉着自己在浮樑和齊家的威望,時不時跟阿九較勁。
“把門窗打開!”
阿九怒斥一聲,十分不滿地說道:“那老騙子什麼時候又來過了,我不是說過讓他滾遠一點嗎!”
“這是什麼話,什麼滾不滾的,真沒禮貌!”
一聲暴喝,由遠及近。
只見十幾道人影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恰好聽到了阿九的話。
走在前頭的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長得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冷聲道:“晴鶴道長是老爺子的故交,有五六十年的交情,你一句話就讓人滾,別人還以爲我齊家不識禮數、蠻不講理呢!”
這人身後,立着一個滿臉笑容的白髮老道士,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笑着說道:“世侄多慮了,貧道並不介意。
阿九姑娘也是爲了青巖老友的身體着想,她是醫者,不認同貧道的道術手段也很正常。”
那個中年男人略有些不快地衝阿九嚷道。
阿九一臉疑惑地打量着這人:“你哪位?”
齊語詩見到這人卻是不由得驚愕出聲:“齊玉坤,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居然還有臉回來?”
這個凶神惡煞的中年男子,名叫齊玉坤,正是齊老爺子的長子,不過生性頑劣、作惡多端。
二十多年前就犯下了一樁大錯,本來齊老爺子已經將他捆了起來,打算用家規處置,結果不知是誰偷偷放走了他,從此再無音訊。
只是聽人說他逃去了海外,做起了殺人放火的勾當,齊老爺子氣得宣佈開除了他的族藉,也斷絕了父子關係。
萬萬沒想到,現在這人居然又回來了,而且事先竟然沒有半點風聲。
“哈哈,四妹,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說也是你親大哥。”
齊玉坤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睛裏卻毫無笑意:“爸身體不行了,我當然要回來照看,萬一死了,沒我這個長子怎麼出喪啊!”
齊語詩冷聲說道:“你早就被逐出齊家了,也被開除了族藉,齊家現在根本沒有你這號人!”
“呵呵,當年那只是老爺子的一時氣話而已。”
齊玉坤一臉狂傲地說道:“再說了老爺子已經原諒我了,就是他通知我回來的。
我要是再不回來,真不知道齊家會被你們作踐成什麼樣子,竟然讓一個外姓的女人當家作主!艹特麼的,真是恥辱!”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不無怨毒地盯着阿九。
齊語詩一臉鄭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阿九這個家主,是爸親口定下的,當時族中的叔伯長輩,還有二哥他們也都在。
容不得你來置疑,你也沒有質疑的資格。”
“哼,爸的病我又不是不清楚。”
齊玉坤冷笑了起來,眉眼間有股子掩飾不住的狂傲:“腦子早就糊塗了,他能做什麼決定。
二弟性格軟弱,長輩們又被你們唬住了,當然由得你們說什麼做什麼了。”
隨即語氣忽然轉而高亢起來,指着阿九和齊語詩道:“但是,現在不同了!我齊玉坤回來了,齊家就容不得你們女人做主,這種家主,我齊玉坤不認!”
這人身後的那些同樣神情兇狠的同伴們,立時跟着叫囂了起來。
“九丫頭,這白癡誰啊,哪兒冒出來的?”
夏天有些不爽地說道。
阿九淡淡地說道:“不認識,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阿貓阿狗。”
“裝不認識?”
齊玉坤嗤笑一聲,指了指自己:“老子叫齊玉坤,齊青巖的大兒子,齊家家主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除了我,誰也不配當家主。”
阿九懶得搭理這種人,冷聲說道:“家主的事情稍後再說,我們現在要去給外公治病,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治個屁的病,老爺子已經死了!”
齊玉坤啐了一口濃痰,“剛纔老管家喊那麼大聲,我都聽見了。
我看你們就是想搞鬼,弄個什麼遺詔之類的東西來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