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龐巨如同山脈的心臟，在天劫的轟擊下，終於支撐不住，直接爆裂。
“不，朕不甘心啊！”
心魔老祖抑止不住金色的血液不斷流失，也明顯感知到了死之將至，：“朕十萬年前就登臨真仙界，卻遭人暗算，只能退回此處界域。經過十萬年的休養，已經有了再次飛昇之機，萬萬沒想到竟然毀在了你這螻蟻的手中。”
沸騰的金色血液中，顯露出來一個青年男子的殘影，他仰天長嘯，怨氣直衝霄漢。
接着，心臟轟然爆碎，化作漫空金色的煙花，流散到諸天萬界。
這些金色血液本就是從無數星球上的生靈當中汲取來的，夏天的逆天八針保住了他們的命，同時也將這些靈蘊歸還給他們所有人。
夏天冷冷地看着，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他是誰？”這時候，夜玉媚和秦初雪分別從不同的地方飛掠而來，無比驚愕地看着這一幕。
夏天一臉隨意地說道：“他就是所謂的神皇蕭皇極。”
“他不是心魔老祖嗎？”秦初雪有些愕然。
“從來就沒有什麼心魔老祖！”
夏天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說道：“這白癡就是神皇蕭皇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十萬年前他飛昇其實是失敗了，或者成功了但是被人暗算了，所以逃回來療傷的。只不過傷勢過重，最後只剩下了一顆心臟。”
秦初雪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道：“難怪神皇五六萬年都不露面，還說所有事物全權交給皇副心魔老祖負責，原來他自己就是神皇。”
“明白了。”夜玉媚也猜測出來了幾分，“所以他用這些血管，不斷地汲取他人的血肉、靈氣、劫力等等靈蘊，爲他所用。”
一事通，百事通。
秦初雪本身就是在修仙聯盟長大的，很多以前覺得奇怪的事情，此時瞬間就能想通了：“甚至整個修仙聯盟創立的目的，也是爲了供養他。什麼蟠桃仙會，什麼十大神君，十大仙子之類的，都是給他供血的材料罷了。”
“如此腐朽的制度，如此靡爛的主人，難道修仙聯盟會墮落到如此境界。”
夜玉媚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鄙夷不已：“也難怪仙雲大陸上的門派，也是如此斤斤計較，爭鬥不休。本質上都是資源被這個怪物給搶奪走了，加之上行下效，自然就會世代爭伐不休。”
秦初雪淡淡地說道：“那是人性如此，倒不能全怪在他頭上。”
“現在怎麼辦？”夜玉媚忽然有些迷茫了。
夏天一把將她摟住，無所謂地說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們竟然真的把神皇給殺了！”
這時候，問天道人忽然出現，緩緩站在那個已然破碎不堪的心臟前，裏面的金色血液已經消散一空。
“老牛鼻子，你早知道他是神皇？”夏天撇了撇嘴。
問天道人笑道：“貧道確實早就知道了。”
“那你不早說？”夜玉媚不滿地說道。
秦初雪也不解：“問天至尊，那你爲何沒有告知其他人？”
“他們其實也知道。”問天道人嘆了口氣，不無感概地說道：“至尊會，長老會還有其他的什麼會，很多人都知道，甚至也都想過取而代之。但是最終他們都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本事。倒是夏無忌來這裏挑戰過神皇幾次，所以他的進步是最神速的，可惜……”
問天道人點點頭，忽然問夏天：“那你有沒有找到衆妙之門？”
夏天問道：“什麼門？”
“衆妙之門，傳說中通往真仙界的大門。”
問天道人徐徐說道：“神皇之所有在真仙界被人暗害，就是因爲他偷了一件真仙界的法寶——衆妙之門。他也是靠着那扇門，才從數個真仙的追殺中逃回到此方界域的。”
“那你怎麼知道的？”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這是他告訴我。”問天道人呵呵輕笑，“他將自己的經歷寫進了玉簡當中，我當年在真仙殘墟當中整理玉簡的時候，得知了他的所有經歷。”
夏天聽到這話，驀地眉尖一挑：“你就是夜帝？”
接着又道：“長得一點也不相啊。”
“相貌這東西，隨時可以改。”問天道人的臉驀地有了絲絲變化，很快就成了另一副面孔，正好跟夏天在命無常的時空結界中看到的夜夢白一樣。
秦初雪卻是愣住了：“你怎麼會是夜帝？夜帝不是兩萬多年前就死了嘛，被修仙聯盟在天南界剿殺，這是很多人親眼所見。”
問天道人緩緩說道：“記憶有真有假，事情有實有虛。我是問天道人，我也是夜帝。兩萬年前的夜帝死了，但是我還活着，這並不衝突。因爲貧道和夜帝都只是一次推衍而已。”
“什麼意思。”夏天聽着這種廢話只想掏耳朵：“老牛鼻子，你再賣關子，那我就順手把你也幹掉好了。”
問天道人呵呵輕笑，“這麼說吧，其實修仙聯盟中的所有生命，都是神皇的一種推衍，包括你們。”
“當年他確實去了真仙界，卻是通過真仙殘墟中的一件傳送法陣去的，然後他在真仙界偷到了衆妙之門，然後從門中得知了一種命數，那就是每一方大宇宙，出現一個真仙的概率是九百九十九億分之一。”
“他以爲自己是這九百多億分之一，結果很顯然不是。在被真仙追殺之時，他早用衆妙之門逃了回來。但是他畢竟身受重傷，而且是真仙所傷，根本無法治癒。
然後他就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臟，把身體所有的一切都煉化進了心臟當中。接着用血管連接諸天萬界的星球，先是把他自己的靈蘊滋養着這些星球，這便是道源的由來，然後他用星球上孕育出來的生命去堆這九百多億次概率。”
“最終，必定有一人勝出，成爲這九百九十九億分之一。”
“到時候，他只要奪舍這個人就行了。”
問天道人說了一大堆，然後瞥了那顆破碎的心臟一眼：“不過現在看來，天道並不在他，奪舍失敗了。”
聽到這裏，夏天也算是明白爲什麼之前有種被奪舍的感覺了。
“那衆妙之門呢，在哪兒？”夜玉媚連聲問道。
“不清楚。”問天道人搖了搖頭，“我本來以爲也被煉化進了心臟當中，現在看來並沒有。那它究竟會在哪兒，我也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