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如凡早已等在她門外。
她右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卻是似笑非笑地正視他。
心道:也夠沉得住氣的,奪舍可是大事,她以爲他早就該來找她了的,如今終於等到了。
對於她那奇奇怪怪的表情,季如凡面上並無什麼情緒波動,只是看向旁側的陌星離時,卻極嫌棄地撇着他,說要跟季光年單獨談。
陌星離雖是不樂意,但季光年後來發話,他也不再好多說什麼,只道他就在附近,有事知會他。
陌星離走後,季光年和季如凡也進了屋,季光年很自然地走到圓桌處坐下,且倒起了茶水。
季如凡看向倒茶水的季光年,“你二人近日都睡在一處?”
她倒茶的手微頓。
雖說是事實,可這話由季如凡說來,總覺得怪怪的。
季光年倒也很快鎮定下來,“你不是知道嗎?”
季如凡又問:“他沒欺負你吧?”
“沒缺胳膊沒少腿。”
“你知我不是這意思。”
她輕抿了口茶,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是什麼意思?但同塌未雲雨,是這意思嗎?”
如此直白,季如凡一時也不知如何再開口。
“有話就說,別繞那麼多彎子,你若是來趕我離開弦月宮的也請直說,我隨時都可以走的。”
季如凡皺了皺眉,“弦月宮有我在一日,就沒人趕得了你。”
季光年努了努嘴,有些不自在,她也不想再和他打啞謎,先挑明道:“有人說我這弦月宮少宮主是冒牌的,還有人說我被奪舍了,你怎麼看?”
“那些污言碎語,我會替你擺平。”
哦咧,這是相信她,還是相信她,還是相信她?
季如凡也沉默了一會,而後開口:“年兒,你無需在意那些,你命格與旁人不同,只有重獲新生,才能脫胎換骨,你,一直是你,弦月宮少宮主也只會是你。而唯一的不同,你孃親……爲了讓你順利度過天劫,曾爲你過改命。”
重獲新生,脫胎換骨八字震到了季光年心裏,本是抱着玩味心態和季如凡談,如今也不得不認真。
“天劫?什麼天劫?改的什麼命?”她不知這話究竟何意。
見季光年聽進他說的話,季如凡才坐到了她對面,“你命格本該爲至陰至柔水命之相,但先天命魂有異,爲女命則難長久,年兒,其實你是女兒身。”
女兒身!
原來女兒身的封印真的與孃親有關,原來季如凡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季光年壓下心中異樣,“你怎麼知道?是我孃親告訴你的嗎?”
“我也是才得知不久,一位與你孃親熟識的故人所告之的,那位故人還說你天生命盤過弱,唯有有所倚附,才能順利度過天劫。
這倚附,便爲夫星,你娘之所以爲你二人定親,便是要將你們的先天命局牽扯到一起。”
說到這,季如凡停頓了一下,“他說的不無道理,事實上,你孃親也確實爲你定了門親。”
“白家二小姐?”
“並非是她,白家之事我與你娘皆是不知。你孃親與你定親的對象其實另有其人。”
季光年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季如凡直言:“青寒宮宮主青溯離。”
季光年蹙了蹙眉。
竟是青家,還偏偏是青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