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很好說話的白從白突然泛起了難。
季光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而後定眼瞧他,“爲難?”
白從白陪笑着道:“你身體尚未恢復,帶你出去,回頭季叔叔找我,我也不好交代啊。”
“哼,出生入死的兄弟、過硬的交情,還比不得茅廁邊撿的一塊石頭!”
季光年說變臉就變臉,一枚小石子砸了過去。
白從白齜牙地捂着額間被擊中的地方,“你居然用茅廁邊撿的石頭砸我?不帶你出去也是爲你好,當真是不識好人心!”
季光年冷冷地看他,幻出的尋木筆也狠狠地拍在了桌上,“我只問你,幫還是不幫!”
“季叔叔那裏,我真的是不好交代……”
不等白從白把話說完,季光年就動起了手。
結果,白從白滿臉掛彩,直氣得破口罵了兩句,摔門而出。
綠夏拿着藥碗進來,看得室內狼藉,季光年面色不好地坐在椅子上。
將藥碗遞給季光年。
“少宮主,該喝藥了。”
季光年接過飲罷。
綠夏並未離去,而是開口說道:“少宮主還想去勿忘森林?”
她問得很直白,以至季光年不知道她是有心試探,還是話裏有話。
見季光年不回答,綠夏繼續說道:“宮主限制少宮主自由,實屬情非得已。半年前,天煞妖星現象,諸方勢力尋跡而往,到了森林外圍才知,那森林竟是對內設了保護屏障,根本排斥外人進入。
直到那場驚天動地的雷霆結束,衆人進到內部並未發現妖星命主,便有了各種猜忌。
季光年挪了個凳子,示意綠夏坐下繼續說。
坐下的綠夏,繼續道:“當時少宮主傷勢很重,那二人雖有心爲難,卻到底礙於宮主和無塵尊者相護,暫時作罷。
直到宮主抱着昏迷的少宮主回弦月宮不久,有人就徹底將猜忌引向了少宮主。
除了妖星之事,少宮主的年少過往以及半年前的那次坊間謠言也再一次地被有心人利用,其中,還涉及到了季仲遊。”
“他怎麼了?”季光年問。
“謠言中有這麼一條,懷疑少宮主早被人奪了舍;另有少宮主曾參加過聚靈祈願大會,大會中魔門門主坎對少主態度與旁人卻是不同,再加上半年前,少宮主冠禮上,一向與教派世俗不合的坎竟是當場獻禮。
有人不僅懷疑少宮主被奪了舍,還懷疑少宮主實際上是魔門放到正派的探子,而之所以選擇弦月宮少主的身份,也是方便掩飾。
當時,該是有人挑撥,不少人前來鬧事,宮主前腳剛打發走那些人,後腳,議要監的人又找上了門。
無憑無據,只憑謠言,宮主自不會將少宮主交予他們,卻是不想,議要監的人竟是有備而來,不僅尋了雷劫之災那日到達當場的薛竹及子路二位尊者,季仲遊也前來作證,懷疑少宮主已不再是當初的少宮主。”
“我是不是往時的少宮主只管驗好了,又不是沒驗過,由得他們想帶我走就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