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她矢口否認。
“沒有”他再次確認。
“我只是關心五師兄。”眉頭一定要緊鎖,目光一定要真誠。
陌星離的視線依舊停留在她臉上,“苗若該算作我情敵吧你明裏暗裏地跟她交好不算,還反爲了她跟我作對,我倒覺得你更關心那兩人。”
還真是難應付
與苗若交好是不爭的事實,她無從反駁,但若是不反駁就落實了自己對他態度的假惺惺,往後的相處就必然會有隔閡,還真是難辦。
她在頭腦中搜颳着一切能說服陌星離的措辭,陌星離見她沉默得有些久,反是說道:“既是尋不着說服我的理由,也無需廢那番心思了。我也未曾在意過。”
季光年吸了吸鼻子,勉強笑了笑,“當日雲臺比試,我以爲我會死掉的。胸口被利劍貫穿的那一刻,我的心口真的好痛。
那時,我就在想,我活得好失敗,看樣子是註定一生孤寂,哪怕於這世間消失,也沒人會爲我點上幾柱香,再燒上幾張紙錢的了。
那日,我確實死了,不過,我又活了。
你一定奇怪,我當日傷勢明明那麼重,就算恢復,也沒那麼快好纔對,受傷的心脈卻莫明地呈現出癒合的跡象。
其實,那都是雲臺邊上那隻開啓了靈智的獬豸石像的功勞。多虧了它,我才能夠從新活在這人世間。
只是,那時的我並不覺得幸運,反而在想,我爲什麼不直接死掉呢反正也沒人疼沒人愛,倒不如一了百了地好。
沒有人知道,我有多麼地絕望,人雖是活着的,卻也和死沒什麼兩樣了。只是,當我所有的感官都恢復如常,於颯涼的風中睜開眼睛的時候,卻聽得一義憤填膺又滿是怒意的女聲傳來
不過,哪怕僅僅是她一人,我便已知足。最起碼,就算我真的死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至少還有人肯爲我說幾句公道話。
你說我與她交好,我認了。至於與師兄作對,我從未想過按着親疏遠近,我該是與師兄一夥的纔對。但我有我的原則,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你二人若是再戰,我還是會阻止你們。另外,我只幫襯弱者那邊。”
那言語只除了些許進行了文學加工,其餘均是她的真情流露,故而此刻的她眼上也蒙了一層淺淺的淚花。
鼻子再次發酸,她摸了摸鼻子,將臉別過一邊。陌星離也不再看她,只是說道:“我都說了未曾在意,你又何須對我這般小心翼翼不想說的話,你無需對我坦言。”
一陣沉默,不遠處突然傳來冰糖葫蘆的吆喝聲。
陌星離看向前方行走的商販手中握着的滿是糖葫蘆的草木靶子,問道:“可喜歡喫糖葫蘆”
季光年也看了過去,那一串串的糖葫蘆在陽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看着就很好喫的樣子。
她嚥了咽口水。
“你買”
“我買。”
她小聲道:“我若賭氣說不喜歡,五師兄便不買了嗎與八師兄一起時,他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買下再問的。”
陌星離若有所思,“他買下多半是他自己喫,隨口才那麼一問的吧。”
季光年固執道:“那也是先買下再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