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年自打從陌星離口中得知,能救他的爲有他生父身體中流淌的血液,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將他另一身份之謎挖出。
然而,他們這一路上要應對來自魔門的偷襲,陌星離又是一副走走停停,並不將體中蠱毒放在心上的樣子,季光年也無時無刻地不爲他操心起來。
眼前這片杏花林,男男女女,皆屬年輕人居多;然而,自打她與陌星離入了這林中,不少男女皆癡癡地將目光追逐到他二人身上。
杏花春,杏花春,明明已是春夏之交,杏花就算未凋謝完畢,也該是接近尾聲,爲什麼這的杏花卻開得如此絢麗
季光年正當奇怪,陌星離的聲音也傳了來,“如果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倒寧願將剩下的時間換來與你花前月下。”
“我跟你說正經的”
“我說的確實是正經的啊”
“我有沒有跟你講過,我討厭油腔滑調的男人。”季光年索性靠坐在一棵杏花樹下,不走了。
她已經受夠了一路上耐着性子地陪他走走逛逛,搞得跟遊山玩水似的。
陌星離並沒有因爲她的壞脾氣而改變脣間笑意,“年兒,你果真不同於一般的女子,也不同於一般的男子,看來是情緣註定要我們相遇,年兒,你逃不掉的。”
“你怎的越說越沒譜了。”還好小焱要研製解藥在客棧中未跟來,這話若叫他聽去,他又得讓自己着女裝了。
風兒帶來陣陣花香,季光年臉上的熱意不減反增,整個人也暈乎乎起來。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視着陌星離,花雨下的他青絲飛揚,整個人也說不出的丰神俊逸。
季光年一怔,卻不知周圍人無半分不妥地帶着豔羨的目光看着她。
待得反應過來,起身接過花枝的她,直接不留情面地將其扔在地上,她孤傲地將頭一揚,一句“喜你個大頭鬼啊”懟過去,而後順勢握住了眼前人那微涼的手,不顧旁人目光地將他拉到一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杏花林的不對勁”
沒錯,後知後覺的她也感覺到了,這杏花林中有股妖氣總是趁風來的時候吞噬人的精神力,她之所以覺得暈乎乎的,正是其中原因導致;而這暈乎乎的感覺尤在人情緒波動大的時候明顯。
又邪又壞的笑意躍然臉上,陌星離反握住了她剛纔握他的那隻手,將其固定樹幹後,他也不急於下一步動作,仍維繫着臉上笑意地凝視她。
“又要佔我便宜”季光年面色一紅,陌星離要做什麼她大抵已是知曉。
一手輕撫上她臉龐,低沉的笑聲也隨之響起,“年兒,你再是這般有趣,我可真要把持不住了。”
季光年又羞又惱,“你再說些不着調的話,我”
撫在她臉龐的手,直接遮目,溫軟的脣也直抵而來。
沾衣杏花雨,撩人春面嬌。
銜了花香的風吹來,足以令得他和她心猿意馬,不能自持。
地轉天旋之間,一股力似要將二人身體掏空,季光年一手掐決,引風決既成的瞬間,她虛招一晃,卻是推開眼前人直朝芳飛處使去。
驟聚成形的杏花團旋飛之間,亦幻成一女子形態向着無人處逃去,見勢的季光年與陌星離也先後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