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今天又寵我 >第269章 刀子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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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來夜城之後,岑青禾一直努力試圖逼着自己忘記,如今快要回家了,她又控制不住自虐般的回憶。

    本是望着窗外的飛機在出神,可看着看着,不知怎麼就走神看成了玻璃上映照的人影,那是她自己,空洞着雙眼望着某一處,眼底滿是沉沉的絕望。

    在這件事兒之前,岑青禾一直以爲絕望只是一個形容詞,可現在她才明白,原來絕望是動詞,還是持續性動詞。它能讓一個人心痛,只要活着,就無休止的疼痛。

    都說人活着就有希望,沒有什麼事兒是辦不成的,也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可岑青禾就納悶了,爲什麼老天爺可以給很多人絕處逢生的契機,卻偏偏只給她留下死路一條呢

    她想得頭都要炸開,也想不出一條兩全其美之策。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徐莉得知真相之後瘋掉,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家散了,所以她選擇沉默不語;同時,她也不能當做這件事兒從沒發生過,她信岑海峯說的,他不知道她跟蕭睿之間的關係,可蕭芳影呢她總知道岑海峯是什麼人,總知道他有妻有女吧

    明知道對方有家庭,還要蓄意插上一腳哪怕她是蕭睿親媽,她也瞧不起,不僅瞧不起,還深深地厭惡,憎恨。

    說什麼愛屋及烏,跟徐莉被矇在鼓裏當傻子相比,簡直可笑到不值一提。

    直到事情發生之後,岑青禾才明白,有時候,愛情跟親情真的沒法比。她愛蕭睿,可蕭睿他媽當小三,破壞岑海峯跟徐莉之間的感情。如果有可能的話,岑青禾可以當着蕭芳影的面,眼睛不眨一下的痛罵她一頓,只因爲對方的存在,傷害了她親媽的利益。

    這就是人性,人會思考,會護短,會權衡利弊,同樣,也會趨利避害。

    不能再跟蕭睿在一起,岑青禾會痛苦煎熬,甚至要了她半條命。可作出這樣的抉擇,並不難,甚至當她在蕭睿家的茶几上,瞥見岑海峯車鑰匙的剎那,她就已經知道結局了。

    那些打着包容大旗,可以原諒一切的人,岑青禾佩服。可她做不到,也許她天生心胸狹窄,所以做不到爲了一己私慾,包庇親爹跟婆婆搞到一起,如果她真的爲了蕭睿這麼做,那她就是對不起徐莉,白叫徐莉二十三年的媽。

    說白了,蕭睿不能讓她不要親媽。

    看着玻璃窗中映照的自己,岑青禾特別努力的想要勾起脣角,讓自己看起來釋然一些。

    道理她已經想的很清楚,男朋友可以沒有,親媽不能不要。時間久了,大家都會淡,她會再找下一個男朋友,蕭睿也不可能一輩子打光棍可是爲什麼,理智清清楚楚,心底卻一團亂麻,每當她以爲自己可以想通的時候,耳邊總是會有一個聲音在誤導她。

    “如果岑海峯不跟蕭芳影婚外情,你跟蕭睿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結婚生子,你那麼愛他,憑什麼不能在一起”

    這是個怪圈,她越想往外爬,感性的醜惡和自私,就越是要拖着她的腿往下拽。

    岑青禾也想淡然處之,可事實上,她也是俗人一枚,所以她將所有的求而不得,盡數化作怨恨,報復在岑海峯身上。

    是他,因爲他一個人的失職和放縱,導致所有人都跟着如置深淵。

    飛機經停半小時,岑青禾就一個人躲在角落發呆了半小時。待到空姐拿着喇叭喊登機,她這才轉身折回去。

    再上飛機,身邊已經換了人,是從合西登機去冬城的。

    岑青禾不敢再睡覺,生怕再做噩夢,所以一直倚靠在窗邊,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

    從濱海飛合西,一共飛了三小時,中間經停半小時,再有三個小時就到冬城了。岑青禾跟徐莉報過平安,所以上飛機之前已經關了機,她不知道,身在濱海的商紹城,心裏一直在惦記着她。

    他以爲她回夜城,算着四個小時的飛行,這會兒差不多也應該到了。跟一幫朋友坐在同一個包間打牌,他明顯的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就往陳博軒那裏瞥,看他有沒有接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三圈牌都打完了,陳博軒手機一直沒響,商紹城也越來越焦躁。

    他看都沒看,隨手打了張八萬出來,坐他下家的竇超馬上一推牌,胡了。

    沈子松笑說“幾年沒見,紹城懂事了啊,這一晚上竟給別人點炮了。”

    楊灝也道“可不是,贏得我都不好意思收錢了。”

    商紹城脣角一勾,強顏歡笑,卻說不出話來。

    心底正煩,忽然餘光瞥見對面桌的陳博軒低頭掏手機,他眼睛馬上瞥過去。

    陳博軒接通後說話,可因爲包間裏面人不少,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說,所以商紹城並沒有聽清楚。

    說了沒幾句,陳博軒掛斷,商紹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岑青禾打來的,他想問,可是不好意思,而且心底還憋着氣,那個不識擡舉的,他留都留不住,簡直恨的人牙根癢癢。

    趁着麻將機洗牌的功夫,竇超隨口說了句“紹城,你那小助理怎麼突然回夜城了,她那身體能行嗎”

    商紹城面色無異,聽不出喜怒的說“她明天上班。”

    竇超笑道“她在你手下做事,你一句話,她還用上什麼班啊,留在這陪你多好”

    商紹城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我用不着她陪。”

    其實是岑青禾不肯留下來陪他,每每想到此處,他就想拿起電話痛罵她一頓。

    這邊正說着,對桌的陳博軒忽然轉過頭來,他看着商紹城說“欸,青禾幾點的飛機到夜城”

    商紹城擡眼回視他,面無表情的道“幹嘛”

    陳博軒說“她還沒打電話給我,不知道到了沒有。”

    此話一出,商紹城眼底當即劃過一抹輕詫,過了兩秒才問“剛纔不是她打給你的嗎”

    陳博軒說“剛剛是我媽打的。”

    商紹城心底一沉,算着時間,距離岑青禾說要登機到現在,五個小時都有了。

    竇超見狀,瞥眼打趣,“看見沒,怪不得打牌還心不在焉的,原來心裏頭一直想這事呢。”

    沈子松跟楊灝皆是但笑不語,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

    商紹城心裏着急,這會兒也顧不上裝了,視線直接越過對家的沈子松,落到陳博軒身上,出聲說道“你給她打個電話。”

    陳博軒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岑青禾,幾秒之後,他看着商紹城道“關機。”

    商紹城眉頭一蹙,眼底與其說是意外,不如說是赤裸裸的擔憂。

    竇超愛開玩笑,可也看得出眉眼高低,聞言,他收回打趣的語氣,正經問道“幾點的飛機”

    這邊的兩桌麻將都停了,稍微遠一點的一桌,沈冠仁最先察覺到不對勁兒,所以側頭看來。

    “怎麼了”

    陳博軒又給岑青禾打了一個,還是關機。

    他出聲回道“青禾關機,不知道到沒到夜城。”

    商紹城說“查一下今天下午六點半以後的航班,幾點到夜城。”

    陳博軒讓身邊的白冰查,白冰低頭翻手機,很快回道“七點二十有一趟,十一點十分到;七點二十五有兩趟,都是十一點十分到;再往後就是七點四十五的,十一點四十到。”

    商紹城看了眼左手腕的腕錶,現在已經夜裏十二點二十五了,心底一慌,他雖不說話,可神色難免不好看。

    沈冠仁道“確定是坐七點多的航班回去的嗎”

    陳博軒也出聲說“也許是後面的航班呢。”說着,他用胳膊肘懟了下身邊的白冰,白冰也看出商紹城面色不對,所以馬上低頭看手機,然後道“八點十五,八點二十還有八點二十五的飛機都有,一共五趟,都是十二點十分到夜城。”

    十二點十分到,這會兒也過了快二十分鐘了,如果飛機落地,岑青禾也該開機纔對。

    商紹城一直不出聲,俊美的面孔看不出喜怒。

    沈冠仁說“也許是手機沒電了”

    旁邊有人附和,“再等會兒。”

    因爲一個手機關機,滿屋子十多個人,全都停下來盯着商紹城這邊看。理智在告訴商紹城,這會兒他應該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省的被人看笑話,更何況岑青禾是他什麼人不是女朋友,助理而已。

    可是同時,他心裏控制不住的擔憂害怕,如果飛機正常落地,她早就應該開機了,是真的手機恰好沒電,還是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估計是手機沒電。”沉默數秒之後,商紹城淡淡的說了句,然後主動伸手去擲骰子,抓牌。

    陳博軒也說“再等等,估計到家就打來了。”

    對於很多人而言,畢竟不是什麼大事兒,所以很快場子又熱起來,大家繼續打牌聊天。

    喫喝玩樂的時候,時間應該過得很快纔對,可是於商紹城而言,當真是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他對她的擔心已經達到用理智都壓制不住的地步,終於,在一點剛過之際,他忽然擡眼看着前方陳博軒的背影道“給她打個電話。”

    陳博軒慢半拍轉過頭,見商紹城看着自己,這才應聲,然後拿起手機打給岑青禾。

    商紹城直盯着陳博軒看,他最怕陳博軒會說關機兩個字,可偏偏天不遂人願,陳博軒沒幾秒就看着他,表情不對的道“關機。”總裁今天又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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