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的高興簡直溢於言表,要不是他渾身冰涼,她都要以爲自己在做夢,不捨得鬆手,她一直摟着他的脖子,墊腳被他拖回家裏。
她出來的急,所有房間都沒開燈,一片黑暗下,商紹城隨手把長型花盒放在玄關櫃子上,騰出一隻手來摟她的腰,岑青禾軟軟的吊着他,他直接單臂抱起她,邁步往她房間走。
好在也不是第一回來,不說輕車熟路,最起碼不會走錯房間。
人家的小別勝新婚,好歹也得別一下,可岑青禾跟他分開也才二十五六個小時,卻活像是三年沒見他一樣,她一聲不吭,只死死地纏着他不放,商紹城用腳勾上她臥室的房門,努力辨別屋內擺設,伸手把蛋糕盒放在桌子上,他抱着她往牀上壓。
他的嘴脣親在她臉頰處,仍舊帶着一絲寒意,岑青禾卻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屬於他身上特有的香味,混雜了香菸跟沐浴液。
想什麼來什麼,老天待她不薄,岑青禾沒喝酒,卻像是醉了,醉酒的人往往都會發瘋,會不管不顧,做一些清醒時候不敢做的事情。
岑青禾大膽的勾引了商紹城,在自己家裏,在隔壁還有人的情況下。
原本商紹城都沒敢多想,覺得她面子薄,絕對不會在蔡馨媛還在的前提下跟他怎麼樣,但驚喜往往來的突然且急促,從進門到現在,她一句話沒問,活像是一隻吸人精氣的妖精,勢要把他榨出點兒什麼來才肯作罷。
他心底先驚後喜,以至於起初沒有回神,愣是被她纏得略顯狼狽,有種招架不住的即視感。但這樣的狀況沒有持續很久,因爲他也是個惹不起的人,她在黑暗中就纏着他,軟軟的脣瓣急迫的吻過他的眉骨,眼睛,鼻樑,最後是嘴脣
她撒了大謊,說什麼不在意他回不回夜城,都是假話,此刻看她迫不及待的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想喫人。
商紹城急着趕回來,本是一腔熱血,如今被她搞得熱血沸騰,三下五除二的脫了外套跟裏面毛衣,他渾身滾熱,像是發了高燒。
岑青禾早先預備好的性感內衣沒用上,身上穿着一件卡通睡裙,她不知道,於他而言,最好看的是她,不在乎她身上穿了什麼,而且如果非要較個高下,他倒是覺得穿卡通睡裙的她更讓他把控不住。
猶記得很久以前,他開車到她家樓下轉悠,誰想到恰好被下樓買零食的她給堵住,那時她就穿了一條棉布睡裙,不長不短,膝蓋往上一掌的樣子,但她腿長,離着老遠就看到一雙大白腿,又細又直的在外晃悠。
後來小二跟她鬧,老是用嘴掀她裙子,其實那功夫他心裏是特別開心的,有種養狗千日,用在一時的欣慰感。
那幅畫面,他一直記到今天。
都說食色性也,他怕是早就着了她的道,惦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不然也不會大晚上的動用關係,費勁巴力的折騰回來。
那一腔想見她的心,簡直是可昭日月。
不是沒想過在她的牀上跟她大戰一番,只是沒想過這麼快,還是在隔壁有人的時候,商紹城渾身上下的神經奇異的敏銳,加之莫名的興奮,他再次涌起那股念頭,可能要死在她身上了。
岑青禾也很瘋狂,但畢竟沒喝高,興奮歸興奮,她還是沒忘用被子罩住兩人,悶聲作大事。
一場瀕臨窒息的歡愉過後,商紹城掀開被子,露出上半身,視線早已適應了黑暗,岑青禾隱約看到他的鎖骨以及胸前肌肉線條和輪廓,她窩在他身邊,臉色通紅,頭髮凌亂,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商紹城說“我開燈了”
岑青禾哼唧着回道“你要幹嘛”
商紹城說“我想抽菸。”
岑青禾摟着他的腰,撒嬌道“別抽了。”
每次事後他第一件事兒就要抽菸,她就納悶那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好抽的。
商紹城輕聲哄着“就一根。”她不懂,事後一根菸,賽過活神仙。
岑青禾也沒想太約束他,抽回手臂,低聲道“開牀頭燈。”
他傾身過去摸到開關,房間亮起一片珠光色,岑青禾無一例外的伸手遮住眼睛。
商紹城下牀從地上撿起外套,然後從外套口袋中摸出煙來。
岑青禾順着指縫看見他赤條條的站在牀邊,低聲道“你趕緊洗個澡把衣服穿上。”
商紹城點了煙,扭頭看向牀上,輕笑着說“這功夫纔開始面子薄,是不是晚了點兒”
岑青禾壓低聲音說“你小點兒聲。”
商紹城道“你放心,蔡馨媛要是連這種音量都能聽見,那她一定早醒了,你之前動靜比我大。”
房間裏面就倆人,岑青禾也顧不得許多,翻身坐起來,瞪着他,小聲道“你穿件衣服”
商紹城說“你找件衣服給我穿。”
岑青禾沒轍,掀開被子默了半晌才找到睡裙,套在身上下了牀,她用手肘懟他,“往那邊點兒。”
商紹城拎着枕頭走開,岑青禾打開櫃門,從最裏面拿出一個衣架,衣架上面掛着件黑色的襯衫,一看就是男人的。
商紹城登時臉色一變,“誰的”
岑青禾瞥眼回道“你的”
商紹城眉頭輕蹙,眼帶迷茫,岑青禾一扒衣領,“這牌子是不是你穿的”
商紹城一看牌子想起來了,意大利定製手工款,國內買不到的。再往前一倒,怪不得這件衣服他找不到,原來是很早以前被她穿回家了。
岑青禾說“我去浴室拿浴巾,你等會兒。”
商紹城說“拿浴巾幹嘛”
岑青禾道“你總得包着過去吧讓人看見怎麼辦。”
商紹城道“你出門幫我看着點兒,蔡馨媛不出來還有誰能看見”
岑青禾一想也是,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她探頭往隔壁房間瞧,客廳一片靜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跟賊一樣對商紹城招手,示意他可以出來了。
商紹城壓根兒沒在意,大大方方的走出來,不緊不慢的往浴室方向走,岑青禾看他走那兩步都來氣,臺嗎
她推着他的後背,三步並作兩步,本想把他推進浴室就算了,可他反手把她也給拽進去了。
到了浴室裏面,岑青禾壓低聲音說“你別鬧了,趕緊洗澡,我幫你把衣服褲子拿來。”
商紹城說“一起洗。”
岑青禾做賊心虛,生怕蔡馨媛隨時會出來,即便蔡馨媛貌似沒有起夜的習慣。
她掙着要走,商紹城硬把她卡在手臂下面,拽她到花灑下,二話不說打開水龍頭。兜頭的水珠鋪天蓋地的灑下來,岑青禾想跑跑不掉,想喊不敢喊,唯有一把抓在商紹城胸上。
“嘶”商紹城倒吸一口涼氣,頓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呀商紹城”
岑青禾跟他撕扯,沾了水的手啪啪往他身上呼,那聲音隔門一聽,特像是在施刑。
商紹城又不捨得打她,唯有一邊捱打,一邊低聲說道“再打蔡馨媛起來了。”
很顯然,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炸毛的岑青禾冷靜下來,只擡眼瞪他。
這會兒水早就把兩人身上打溼了,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本就脫個精光,可憐岑青禾身上的睡裙粘粘的貼着身體,剛洗完的頭髮也溼了,她怒視他,他俊美面孔上滿是不怕事兒的笑。
看着看着,她忽然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笑就算是破功了,商紹城瞄了眼她的身體,故意痞裏痞氣的說“溼身誘惑。”
岑青禾啪一下子打在他手臂上,重新繃着臉道“溼個屁啊”
“嘶疼。”商紹城蹙眉,不管真假,總要先裝着。
岑青禾擡手把他拽到花灑下面,伸高胳膊拉着他的頭說“低點兒。”
商紹城聽話的低下頭,她主動幫他洗頭,這還是盤古開天地,頭一遭。
之前事兒後都是他伺候她,她大爺似的眼睛都不睜一下,這回好了,商紹城閉着眼睛,饒有興致的問道“幹嘛給我洗頭”
岑青禾往他頭頂擠洗髮液,一揉都是泡沫,“我閒的行不行”
商紹城不信,輕笑着道“我突然回來,心裏特別感動”
岑青禾被他說中心事,嘴上卻痞痞的道“你這千里送溫暖,我總不好意思下牀就翻臉。”
商紹城笑道“沒見過我這麼貼心的吧”
岑青禾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怎麼回來的”
之前兩人打電話,他說晚上不回來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了,海城回夜城最晚一班飛機在十點二十,除非他當時就在機場,不然是怎麼都趕不回來的,可聽他那話又不像是撒謊。
商紹城說“我坐私人飛機回來的。”
“啊”岑青禾眼睛一瞪,不由得停下手中動作,“真的假的”
商紹城一扶她手臂,“繼續。”
她繼續幫他洗頭,聽他說“原來我真打算留在海城過夜的,陳博軒打電話說你哭了,我心裏難受,不想你一個人在夜城待着,正好有認識的人在航空管制局工作,讓他弄個特批,很容易就回來了。”總裁今天又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