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見琴瀾清站在哪裏,一動不動又不說話。

    “走吧,找個地休息,休息,我真是腿痠了。”江笙道。

    她也得抓緊時間多修煉纔行啊。

    琴瀾清似乎並不在乎江笙腿痠這個話題,而是剛剛江笙從他身上下來有些不滿,

    道:“你別走了。”

    琴瀾清站在她的身後,忽然喚道:“江笙。”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江笙的身形頓了頓,她就知道琴瀾清認出她來了,不過她依舊面不改色,彷彿是沒聽到這個名字

    江笙笑嘻嘻的應道:“不走?去哪?難道你要揹我啊?”

    琴瀾清靜靜的望着她,江笙心中有一抹不詳的預感,她這簡直是作死啊!剛剛琴瀾清抱着她,她不肯,這會還主動讓你琴瀾清揹着她,她這會有點想扇自己兩嘴巴子了。

    若是從前的琴瀾清,一定會被她的這話給嚇住,甩冷臉,不理不睬,甚至發怒,但是換成現在的琴瀾清,尤其是剛剛琴瀾清居然居然還抱着她,這會可真難說了。

    她現在真的想把自己這張嘴封住。

    琴瀾清聞言便真的走到了她的身前,真的附下身子,彎下膝,紆尊降貴的來揹她,江笙又驚了一次,看着這潔白的彎彎的身影。

    “我這不是受傷了,就是酸的,沒事,沒事。”江笙嚇道。

    “不要背?”琴瀾清一本正經的問道:

    江笙斬釘截鐵,拍了下自己的小心肝道:“不,不背。”

    兩人相對站了片刻,忽然,琴瀾清一手環上了她的背,微微俯身,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膝蓋。

    這一抄就抄了起來,把江笙整個人就騰空抱在了手臂上。

    江笙怎麼也沒想到,琴瀾清居然又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江笙瞪着驚恐的眼睛悚然道:“琴瀾清!!”

    琴瀾清抱着她,一路走的十分平穩,面不改色的答道:“你說不背的。”

    “那我也,也沒說讓你抱我啊。”江笙心驚道:

    此時已經子時已過,街上也無行人,那陣屬於琴瀾清身上檀香縈繞在側,琴瀾清不去看她,平視前方,巍然不動,依舊是一張正直、嚴肅無比的冷淡面容。

    江笙被抱着走了一段路,竟然也放鬆了下來,誰讓她臉皮厚呢?現在的琴瀾清臉皮變得比她還要厚,從前都是她撩他,現在倒好,報復回來了,修爲長了,臉色厚度也長了。

    江笙道:“琴瀾清,你怎麼認出我來了?”

    琴瀾清垂下眼眸,看了他一眼道:“想知道?”

    江笙肯定道:‘嗯嗯。’

    琴瀾清身形微微一頓,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江笙。

    江笙:“你修煉成你們琴家的縹緲道所以看出來我了吧。”

    以琴瀾清的天資,這麼些年怎麼也觸摸道門檻了吧?

    琴瀾清微微搖了搖頭道:“我與之無緣。”

    哪怕是有緣,他也不會去修。

    江笙笑了笑道:“居然還有你學不會的事情,那你又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琴瀾清道:“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江笙愣了楞道:“我?難道是那首曲子?這麼多年真沒人學會我這首曲子啊。”

    除了那首曲子,江笙實在是想不出。

    琴瀾清的眸子閃了閃,垂了垂眼睫,似乎有什麼祕密不可說。

    “算是吧。”琴瀾清道:

    江笙追問了半天,琴瀾清閉口不答,江笙得不到答案,只好換個問題詢問了。

    “你既然當時認出了我,爲什麼還要幫我?”

    琴瀾清的眼底似乎是盪漾起了一片漣漪,然而不可查的微動,也是稍縱即逝罷了,他肅然道:“自己想。”

    江笙道:“想不到。”

    琴瀾清眼眸微微一動道:“因爲是你。”

    可惜這個時候的江笙已經躺在琴瀾清的懷裏睡着了,如果要是聽到琴瀾清的這句話,恐怕又會嚇得從琴瀾清身上跳下來吧!

    琴瀾清抱着江笙進入客棧,大堂櫃檯的夥計瞪大了眼睛,旁邊的女老闆一臉羨慕的看着懷裏的江笙。

    真是好美的一副畫面。

    琴瀾清抱着江笙一路走到了房間門口,他抱着江笙又看着緊閉着的房門,這是他生活至今爲止做過的最粗魯沒禮貌的動作。

    琴瀾清抱着江笙,踢開了門。

    兩扇門一彈開,驚呆了裏面兩個小夥伴,琴月白揉了揉眼睛,彷彿自己看錯了人,琴月言睜大了嘴巴,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兩人待看清琴瀾清抱着江笙進來的之後,琴月言目光呆滯,驚嚇過度的說道:“瀾,瀾清師兄。”

    誰知琴月言剛開口說話,琴瀾清一個冷眼掃了過去。

    琴月言還未從剛剛的畫面中抽出靈魂,琴月白拉着琴月言慌忙出了房間,甚至還關上了門。

    “月白,剛剛瀾清師兄抱着個女人。”琴月言驚恐道

    “我看見了。”琴月白比琴月言沉穩冷靜的多,但是看到剛剛那一幕也是差點驚掉下巴了,道

    “女人啊!我第一次見瀾清師兄跟女人這,這麼接觸,我說出去不會有人信得。”琴月言好像把今天的事情昭告天下啊!

    琴瀾清恍如未見,把江笙抱進來,放到了軟塌上,江笙翻了個身就沉沉睡去了,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清晨,江笙早早就醒了,居然還能趕上喫個早飯的時辰,她這一覺睡得極爲踏實,從她重生到現在,睡的最踏實的一晚上,也許是因爲有人知道她江笙回來了。

    她鼻尖還充斥着淡淡的檀香,琴瀾清昨晚也睡在這裏?

    江笙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江笙出了房門,樓下三個白衣圍坐在一起很是顯眼。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江笙見到是琴月白和琴月言很是驚訝。

    琴月白和琴月言看着江笙的眼神怪怪的,彷彿在看什麼珍稀動物一般。

    琴月言低着頭,也不知怎麼在想什麼,琴月白禮儀周到:“廣陵家主金欒塵邀請各大宗門仙首來廣陵城一聚說是有緊要事商談,家主又閉關了,琴二公子去了鴛露臺至今未歸,只好來找瀾清師兄了。”

    “那我們是不是要去廣陵啊?聽說廣陵城的美食是最多的,尤其是她們的女兒紅簡直千金好酒啊!”江笙舔了舔嘴脣,多年前她就曾到過廣陵,喝上一罈女兒紅,簡直是醉生夢死啊!

    只不過金欒塵那小子,現在竟然也是一宗門仙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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