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心理歪歪地有好幾種想法,最後都沒來及地實行,只是看着面具有些發楞,這場面--。

    如果,不發生昨日地事情,她肯定嘿嘿一笑,甚至還會與琴瀾清大大方方地交談幾句……。

    或許還會撩撥幾下琴瀾清。

    但是現在她不光心虛,還有害怕,如果,如果琴瀾清知道了,那該這麼面對--。

    這麼尷尬的場面。

    江笙撿起掉在地上地銀色面具,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死就來地痛快些吧。

    此刻,外面地暴風雨也正電閃雷鳴,她轉身,看到了被電光照耀地琴瀾清棱角分明地臉上,淺色地瞳孔望着她,看不出任何地情緒。

    只覺得他十分冷肅。

    一時間,她剛剛準備地許多說辭,都統統被噎到了肚子了。

    江笙面部僵硬,用力扯出一抹微笑,好似僵硬地木偶,木訥道:“嗨,琴,琴三公子。”

    琴瀾清望着她,一語未發,但是此刻就莫名地壓力沉重在江笙頭頂,蔓延到她的四肢--,像是被冰凍一般,就連舌頭都是發麻的。

    琴瀾清低頭垂眉,道:“嗯。”

    江笙見琴瀾清神色一如既往的清涼,道:“你,你難道不好奇,我怎麼認出你的。”

    琴瀾清微微皺眉,髮絲凌亂了他的髮絲,在這雷電交加的白天,她輕輕咬了下嘴脣,昨日,琴瀾清的髮絲比這還要凌亂--。

    雖然走火入魔,雖然吃了迷情果--,她還記得那麼清晰,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呢喃--,彷彿一遍遍的在她腦中播着回放鍵。

    琴瀾清微微擡手,順着他的視線,落在裏自己手裏的面具,江笙當場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笙尷尬一笑,把面具遞給了琴瀾清道:“你………。”

    琴瀾清道:“嗯?…”

    江笙道:“我………。”

    江笙皺眉,黑色衣服都被她擰成了褶子…。

    琴瀾清很嚴肅道:“我昨夜忘了什麼。”

    江笙迎上琴瀾清的淺色的瞳孔,然後深深的轉移話題道:“琴瀾清,你怎麼也到東山荒島了?不會是跟蹤我吧…。”

    江笙隨口一說,然後尷尬的笑了笑。

    琴瀾清道:“我昨夜忘了什麼。”

    江笙道:“你忘了什麼,我那知道,咱們能不能不糾結這個話題。”

    琴瀾清淡淡道:“我身上有你的氣息…。”

    江笙臉色瞬間慘白,直直的看着琴瀾清結巴道:“…這,這是什麼意思。咱們這幾天一直在一起,咱們氣息混在一起也很正常吧。”

    琴瀾清道:“嗯。”

    江笙看琴瀾清不在深究昨夜忘了什麼,她才鬆了一口氣。

    江笙道:“你來這裏,扶風琴家的人知道麼?這麼危險…你來這裏做什麼。”

    琴瀾清視線落在江笙的眸子上,周圍氣場瞬間變得怪異起來…。

    琴瀾清道:“你…。”

    一道電閃雷鳴,打斷了琴瀾清的話,而後洞裏跑進來一隻小的紅鳥雀,沒跑兩步就倒在了地上…。

    江笙跑了過去,撿起來這隻紅鳥雀,放到了手裏…。

    琴瀾清道:“火雀獸。”

    江笙點點頭,道:“還是幼兒期,恐怕剛出生沒多久,跟父母走散了…。”

    琴瀾清道:“它,還能救活麼。”

    江笙驚訝的看着琴瀾清,沒想到他居然會想救妖獸…。

    琴瀾清看到江笙怪異的神情,他淡淡道:“你曾說妖獸也分善惡。”

    江笙楞了好幾秒,沒想到琴瀾清居然會記住她說過的話。

    江笙道:“嗯,對!這隻火雀獸天性善良,愛熱鬧,所以總愛往人類生存的地方去,可惜人類修士最愛獵殺就是火雀獸了。”

    江笙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運轉靈力給火雀獸渡了一些靈力,這隻小獸還小,所以江笙沒敢渡太多………,負責沒救回來,還會被撐死。

    不一會兒小火雀獸便回過神,外面淋了雨,整個羽毛都是溼溼的,江笙就把它拿到火邊烤了烤,又割開了自己的鮮血餵養了些小火雀獸,其實火雀獸並不需要鮮血餵養,只不過這隻還太小,生機太小,餵養鮮血更能讓它恢復生機,只不過小火雀獸吐了吐舌頭,顯然它也不願意喝這個…。

    琴瀾清道:“江笙。”

    江笙道:“嗯?”

    她剛剛注意力都在小火雀獸身上,看着小火雀獸一點點的恢復生機,心理才能放的下…。

    擡頭,看着琴瀾清似乎有話對她說。

    琴瀾清道:“跟我回扶風琴家吧。”

    話落,江笙緊緊的皺着眉頭,爲什麼每次見琴瀾清都叫她回扶風琴家呢?

    江笙放下小火雀獸,一臉無語,如果不是昨夜強大的內疚感,她現在說不定就立即離開了,她與琴瀾清似乎總是不在一個頻道上。

    她道:“琴三公子,你爲什麼總是讓我跟你回去?”

    琴瀾清視線落在江笙滴血的手指上道:”此道損身。“

    江笙本來是想解釋下的,但是內心又拒絕瞭解釋,她一副無所謂的道:”損得是我的身,與你何干?“

    沒想到這幾個字,讓琴瀾清臉色鐵青,猛然站了起來,聲音暗含怒氣,道:”江笙!“

    她自己的堅持,她的路只有她自己才懂,她發現不管給誰解釋都是一種多餘。

    所以無所謂了,別人怎麼想她,就怎麼想她吧。

    江笙嗤笑道:”怎麼,我們琴三公子生氣了啊?我一向如此,我以鮮血飼養妖獸怎麼了?我開心,我快樂!“

    琴瀾清的臉色越來越黑,整個洞內的氣場越發的寒冷,就連洞中的火堆也被一陣冷風給吹滅了。

    漆黑的洞裏,時而電閃的光暈照在二人臉上。

    琴瀾清道:”你非要如此。“

    江笙道:”我說了,這是我的事情,你是堂堂扶風琴家三公子,你管我做甚?不明白你來這東山荒島外圍做什麼。“

    琴瀾清臉色鐵清,道:”好,好,你個江笙。“

    琴瀾清藏在雪白寬袖之下的手指微微抽動,緊緊的握成拳。

    琴瀾清突然口吐了一口鮮血,直直的朝着江笙倒了過來…。

    江笙瞳孔一縮,瞬間接住了琴瀾清,誰知琴瀾清卻不讓她碰…。

    愣是一把推開了她,單膝跪地,硬是撐着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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