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種田文那些年(快穿) >第12章 屠夫家的小嬌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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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房真是越來越會作怪了,還富貴病,我呸,照我說,這就是懶病。”

    入夜,江白娥在炕牀上輾轉反側,想到白天聽到的那些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行了,趕緊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幹活呢。”

    盧家豐作爲大哥,從小被爹孃教育要有擔當,友愛弟弟,心裏雖然也有有些小想法,可更多時候,他都是一個很包容,很厚道的好哥哥。

    看到媳婦又被老二一家氣到睡不着覺,盧老大除了讓媳婦忍忍外,也想不到其他好法子了。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咱們家就快成二房的奴才了。”

    盧家豐越是讓她忍,江白娥就越氣憤,“憑什麼呀,這些年我們忍讓二房還不夠嗎,現在二房那丫頭又冒出來這麼一種病,難不成還想讓我們的孩子忍讓她不成?”

    江白娥態度強勢,有些咄咄逼人。

    “她得了個嬌病,什麼都不能幹呢,我們的大丫頭呢,就活該是賤命,在這個家當牛做馬不成?”

    “輕點聲,別讓爹孃聽見。”

    盧家豐起身捂住婆娘的嘴,他們的房間離爹孃的主屋最近,要是讓爹孃聽見媳婦這番話,恐怕會生氣的。

    “聽見就聽見,難道我有一句話說錯了嗎?”

    話雖這麼說,可江白娥的聲音顯然變小了,可見盧家二老在這個家的地位。

    “我看今天你是睡不着了,罷了,那我就跟你聊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吧。”

    盧家豐看着媳婦義憤填膺的樣子,長長嘆了口氣。

    “你只看見老二兩口子偷懶耍滑不做事,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到底佔了這個家多少便宜?”

    盧家豐這句話把江白娥問傻了,這還用問嗎,她男人和老三每天下地幹活從不偷懶,而老二就是個划水貨,在地裏待一天就挖一小壟地,三五不時就藉口渴了,餓了,尿急想拉屎等各種理由跑回家,每隔幾天,他還會“生一場病”,又理所當然在家睡幾天大頭覺。

    江白娥覺得,家裏耕種的那些田地的收成,有七成是他們大房和三房的功勞,剩下的兩成九是爹孃偶爾搭把手的功勞,最後那一分說是二房的,也高擡他們了。

    不過這只是盧家收入來源中很小的一部分,盧家每年進項的大頭還是在於家裏大部分租賃出去的田產的租息以及肉檔的生意。

    在她還沒嫁到這個家的時候,她男人就已經開始在肉檔幫忙了,公爹出去選種豬和豬苗他男人都得在後頭跟着,學騸豬羊,學宰殺牲畜,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活。

    江白娥時常看到男人跟着公爹殺豬回來身上帶着好多瘀傷,那都是豬羊在被宰殺前掙扎踹撞產生的。

    所以江白娥可以很肯定的說,肉檔的生意他們家也有一部分功勞。

    在她心裏,除了爹孃外,他們大房對這個家的貢獻最大,三房其次,二房的功勞可以忽略不計。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是長子,從小跟在我爹身後學本事,將來家裏的肉檔也是給我們大房的。”

    盧家豐看着媳婦說道。

    外人談論起屠夫的時候總是帶着同情,因爲他們覺得屠夫殺孽大,將來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可盧家人世世代代都做這一行,反而不怎麼相信這些了,更何況,就算有報應又怎麼樣呢,那也是死後的事了,至少這一行能讓他們活着的時候生活富足,這就已經足夠了。

    盧家豐知道,有時候外人喜歡用最惡毒最諷刺的話談論他們,實際上這也是羨慕嫉妒的一種表現。

    李朝法典對於各個行業有着嚴格的管控,屠戶限制數量,必須父傳子,整個玉陽縣只有兩個屠戶,一個在縣南,一個在縣北,幾十個村子宰殺大牲畜的活兒只能請這兩位屠夫來做,販賣鮮肉的活兒也是屬於屠夫的。

    盧家在縣南,周邊那麼多村落都享受着官道和小陽山的福利,生活水平遠高於縣北那一塊,賣肉的人多,家裏辦酒宴動輒就要定半隻豬半頭羊,因此一年下來,靠着殺豬宰羊和肉檔口的生意,盧家少說能進項上百兩銀子。

    縣城生意比較紅火的商鋪,一年的收成恐怕也就這樣了。

    盧家豐知道這門生意將來是要留給他的,不在分家的財產裏面,嚴格說起來,他佔了大便宜,所以即便有時候他也覺得二弟兩口子太懶,可也不好意思和他們計較。

    “那怎麼能算呢,你是長子,肉檔的生意本就是你的,再說了,屠夫是賤籍,入了賤籍咱們連好點的衣服,好點的首飾都不能穿戴,不像老二老三,他們分家後爹娘就會出錢給他們換籍,以後他們就算農戶了呢。”

    江白娥理直氣壯地說道,她還心疼自己男人造太多殺孽,百年後遭罪呢。

    “那成,明兒我和爹說一聲,這手藝我不學了,讓他教老三吧。”

    盧家豐臉一板,嚴肅地說道。

    老二就不說了,殺豬宰羊那麼累他肯定不稀罕學,可老三就不一樣了,盧家豐清楚這些年老三一直不服氣他這個大哥,不明白爲什麼他早出生幾年,就把家裏最掙錢的家產攥手裏了。

    “那不行!”

    江白娥想都不想地說道。

    盧家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江白娥有些心虛了,她意識到,顯然她心底裏清楚,自家是佔了大便宜的。

    “再說點別的吧,咱們家寶金八歲送去唐秀才那裏啓蒙,每半年束脩二兩銀子並一對雞一對鴨,逢年過節還得備禮,四年下來,少說也花了三四十兩銀子了,寶銀今年七歲,來年開年也該送去念書了,比照他大哥,花銷也不算小,你總是說爹孃偏心,給二房開小竈,說老二隔三差五裝病,浪費不少雞蛋,這些攏共加起來,能有幾兩銀子呢,夠不夠咱們兒子一年的束脩?”

    盧家的男丁都是要送去念書的,這是祖上留下來的鐵規。

    能讀書的就一直往下念,不能讀書的學到十三歲停止,開始幫家裏幹活,盧家豐兄弟三人也是這麼過來的。

    可能盧家人沒什麼唸書的天賦,五年的時間頂多讓他們不做睜眼瞎,賣豬肉的時候不算錯價格而已。

    盧寶金也是如此,盧家豐已經想好了,等他念完最後一年就讓他跟着自己學本事,如同他爹當年教他那樣,這份家業,將來也是要傳給老大的。

    “老三家的當年嫁進來的時候她孃家獅子大開口要了十六兩的彩禮,當年娘是不同意的,可老三鬼迷心竅看中了她,死活鬧着要娶,後來娘鬆口了,爲了娶老三家的進門,花了十六兩彩禮並其他八禮,前前後後也花了二十幾兩,最後老三家進門的時候一分嫁妝也沒帶,只有身上一件舊衣裳,還是她娘當年嫁人時穿的,娘送過去的新嫁衣被她孃家扣了,給她兄弟娶媳婦了。”

    當大伯哥的不好意思說弟妹的閒話,可爲了讓自己媳婦腦袋清醒一些,盧家豐也只能說了。

    江白娥想起來了,當年劉蘭花剛嫁到盧家的時候她確實也有過怨言,因爲劉家的喫相太難看了,想當初她嫁到盧家的時候家裏就要了八兩彩禮,其中五兩她娘還給她壓箱底還回來了。

    這在鄉下才是尋常的操作,孃家扣一些,就當是這些年養大這個女兒的費用。

    家裏條件實在差的或許會扣留全部的彩禮,可起碼也得給閨女備一牀新被子,要不然新媳婦會被婆家看不起的,以後在妯娌面前也擡不起頭。

    劉蘭花的嫁妝讓三檔口的人看了一場笑話,尤其是在前她幾天進門的徐嬌娘的對比下。

    徐家是真寵這閨女,她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可家裏的男人一個比一個能幹,當年生她時她娘已經四十來歲了,最大的大哥都已經有了孩子,說來也巧,徐嬌娘的七個哥哥陸陸續續結婚後生的都是兒子,一下子顯得她這個姑娘更加嬌貴了。

    不僅爹孃寵,哥哥嫂子們也拿她當親閨女疼愛,當年她嫁到盧家的時候家裏不僅把盧家給的八兩彩禮全都給她了,每個哥哥都拿了一兩銀子給她添裝,這在鄉下幾乎是沒有的事。

    徐嬌娘的三哥是木匠,從她八歲起就抽空給她打嫁妝,徐嬌娘嫁到盧家的時花轎後頭一溜簇新的梳妝檯、樟木箱、圓桌凳子還有老孃和嫂子們做的八牀新被子,那風光勁兒,至今還有人提及呢。

    “嫁妝多又怎麼樣,我也沒佔到便宜啊。”

    江白娥嘟囔了幾句,可徐嬌娘不僅僅是嫁妝多,這些年人家孃家得了點好東西就眼巴巴給她送來,她硬要說什麼便宜都沒佔到,自己也有些心虛。

    其實在盧家豐說了那麼長一通話後,江白娥已經不那麼生氣了,可她依舊有些意難平,畢竟換做任何一個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幹活,而有人在邊上喫白食的時候都很難不生氣。

    老二兩口子這些年對這個家的貢獻,確實是太少了。

    同樣的對話也發生在三房,可惜盧家厚和盧家豐的性格不同,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對二房的怨氣反而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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