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哥一臉沉重。
張小凡反而是笑了出聲。
“沒招使的話，我也會死。”
“橫豎都要涼，那何必讓砂糖，黑雪姬他們一起陪我死呢？”
“前輩們，這可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啊！既然有壓箱底絕技，那就應該早點拿出來嘛？關於我們之間的約定，我會交給其它人去做，不用擔心我死後……”
“小子！”
灑哥一聲喝到，打斷了張小凡沒說完的話。
“都是一起在生死間打滾的關係了，你還要說下去的話，可就沒意思了啊。”
張小凡的話語戛然而止。
毛老捋着頭頂上的三根毛髮。
“現在才說，也是不得已。”
“並不是我們有意藏到現在，而是天地限制被打破之後，我們纔回憶起還有這一招的存在。”三爺說道。
“天地限制？誰限制的，天道麼？”
張小凡追問道。
三爺搖了搖頭。
也不知是讓張小凡別接着問了，還是說不清楚。
“道天皇訣！”
幾位前輩齊聲道。
張小凡一驚。
這道天訣本身擁有限制就算了，怎還有道天皇訣？
“還有比道天訣更加恐怖的存在嗎？”
“沒錯，如果當年那老登子動用這一招的話，屠浮宮萬萬邪魔勢必也能一招殺盡，可惜了……老登子最後還是沒用，也不讓我們用……”
玉清君幽幽的嘆氣一聲。
老登子……
這指的不會是建立蓬萊島的那位存在吧？
一招就能夠屠盡萬萬邪魔，這到底是什麼……
到底要什麼存在？
才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就算是寶器之上的存在也沒法做到吧？
張小凡心中暗暗一驚。
“都過去了。”三爺嘆氣一聲。
“請幾位前輩賜教。”張小凡道。
“小子，你不怕死麼？”灑哥見張小凡一副釋然，全然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忍不住的說道。
“用了這一招，你會死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死亡……”
“那是怎樣的死法？”張小凡問道。
“不知道。”
灑哥一搖頭。
“呃……那前輩你們咋知道用了就會死？”
“老凳子說的，一旦動用道天皇訣，也許在死之前會被燃燒神魂，痛苦到極點而死，又或者是受天地刑罰，數百上千年的折磨，最終慘死。”
“即便如此，你還是要學麼？”
玉清君緩緩問道。
“小子已經走投無路了。”張小凡遙遙一拜。
這是拜師時的姿勢。
道天皇訣，道天訣之上，既爲功法，也爲拜師。
“好！”
四位前輩將道天皇訣的口訣念出。
很快，張小凡便花費了數天時間將道天皇訣領悟。
“道天皇訣，道天訣爲下位者，皇訣爲上位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打坐閉關中的張小凡睜開雙眼，眼中明悟了一切。
道天皇訣並不像幾位前輩說的那般恐怖。
也不是那種要透支生命力動用的招式。
在張小凡看來，這只是一招再玄妙不過的招式，玄妙歸玄妙，卻十分的……
應該說狡猾嗎？
或者說是不人道？
道天皇訣，重在一個‘皇’字。
這般詭異的功法。
像極了某些邪道的功法的運轉模式……
這一刻，張小凡明白了。
若是蓬萊島之主當年動用這一招的話。
收回天下萬千弟子的修爲和‘道’，那屠浮宮確實算不得什麼。
但必然會留下千古罵名，上千年來作爲第一大教的一切作爲，都將被視爲邪魔佈道。
即便最終蓬萊島擊潰魔道，自身也將墜入魔道。
屠魔者，終成爲魔。
“這便是道天皇訣麼？”
張小凡驚歎不已，同時又感到了一股悲傷之意。
來自於道天皇訣深處的感悟，蘊含着一股悲傷。
“道天皇訣，也沒有前輩們說的那般恐怖，那麼，這死亡就不是來自道天皇訣，而是來自外界麼……”
“前輩們，我做好準備了。”
張小凡從功法中回過神來，向幾位前輩說道。
如果是道天訣的話，一旦將其餘人的道天訣收回，包含着他們的道，全部凝聚成一股力量，那股力量，確實能夠超越一切。
“好！”
四位前輩齊發力。
下一刻，天地開始運轉。
張小凡的精神體回到身體，他依舊擡着頭，看着頭頂上即將降下的天指，口中叱喝一聲。
“道天皇訣！！”
他快速運轉道天皇訣。
結果，天指戛然停住，周遭的一切再度停止運轉。
“嗯？！”
“前輩們，可以解開超頻加速了。”
張小凡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他以爲是四位前輩再度加速了他的精神。
“道……道……”
一道詭異的聲音忽然響起，令張小凡渾身一顫，雞皮疙瘩炸立。
他掃望四周，根本就沒有四位前輩的身影，他細細感受一番，四位前輩還在儲物戒的斷魂木中，並且，他的精神體還在身體中，並沒有被擊出。
他……
沒有被超頻加速。
時間，真的被停住了。
難道……
張小凡浮現出前輩們的聲音。
一旦動用道天皇訣的話，會死，不是一般的死法……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死亡不是來自道天皇訣的話，那就是來自於外界。
外界……
外界……！！
他已經動用道天皇訣了！
“難不成，我連招式都用不出來，人也沒救下來，就要死了嗎？”
張小凡有些不能接受，他想掙扎，結果發現無法動彈，除了意識能夠動之外，手腳被死死的固定住。
忽然，他眼前的一切開始發生變化，四周開始被白色雲霧渲染。
頭上的天指消失，像是畫卷被抹去，身後的黑雪姬、砂糖等人隱沒雲霧，腳下密密麻麻的神舟全部消失不見，唯有云霧。
雲霧之間，從張小凡腳下搭起了雲梯，雲梯直抵天穹深處，一望無垠。
隱約只見，雲霧之巔的盡頭，有一道金芒在閃耀。
一道聲音緩緩傳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肆意操縱它人道法，你是在蔑視這片天？蔑視吾？”